。幸好我非常固执。好几次、好几次将这诡异的不协调感烙在脑中,即使如此,一个不留神还是会差点忘掉。但是,我、我们都知道。所有人。毫无疑问。亚济安,你记得吗?那首歌。在保护室里唱的那首。」
「歌——」
「在夜晚的寒风中。沐浴在正午刺人的阳光下。除此之外,你即兴创作的歌词是这样:『遮住落目的手灿烂发光,夕阳西下,影子洒落无穷尽的道路。背对夕阳,挥舞仍然炙热的手。』你不觉得奇怪吗?夜晚、正午、落日、风、阳光、夕阳。风景自脑海中浮现,历历在目。也就是说,我们知道这些东西。我的确不记得自己几时开始待在这里,但并不是一直都待在这里。」
塔里艾洛看向小房间外面,但他的眼神似乎是在看着某个其他的地方。
「我想出去外面。不,我一定会出去。亚济安,从今天起四号房的头头就是你了。这样就好。我会完全跟随你。相对地,拜托。助我一臂之力。对我、对我们而言,你是必要的。」
35
不知为何,那个女人并没有与亚济安眼神相对。不仅如此,她与同伴还坐在平常总是由塔里艾洛等人占据的楼梯椅上,表情毫无惧色。或者该说她们两个表现得理所当然。
「话说回来,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女人用白皙的纤纤玉指轻拨柔亮的金发,微瞇的蓝色眼眸并没有看向亚济安,而是瞥了塔里艾洛一眼。
「一到这里来,你就突然告诉我『庄家』换人了,事态真是严重。」
「那是我们的事。跟先前相比不会有什么改变,你们用不着担心。」
「那可未必。」
金发碧眼的女子身旁的女人,用舌尖轻舔丰润的嘴唇,以下垂眼瞪着塔里艾洛。
「突然搞得那么夸张而失去了联络后,这次又是怎么着?真是的,别开玩笑了。我们可不是为了好玩和逞强才在你的『赌场』下重注。」
「正如蓓蒂小姐所言。塔里艾洛先生,倘若你并未轻视彼此的信赖关系,能否至少说明一下事情经过呢?」
「真是烦人的女人。克菈菈、蓓蒂,你们应该也听过传闻了吧?」
「你在决斗中落败的事?当然听说啰,塔里艾洛。」
「既然如此,就体恤一下别人吧。」
「哎呀,如果不是听你亲口说就不好玩了呀。」
「你这个洗衣板,少瞧不起人了。」
「你、说、谁、是洗衣板呀?」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呀?在那边的你们头头,不是有着像乳牛一样下垂还摇个不停的豪乳吗?根本不用比吧?」
「塔里艾洛先生,请立刻更正你说的话。我身体的一部分绝对没有下垂,而且非常水嫩有弹性,就像成熟的果实一般——」
「怎么?克菈菈,你是在讽刺我吗?如果是,我可不会原谅你喔?」
「绝无此事,蓓蒂小姐。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为什么呀……你要不要用手撑住那对快要败给重力的胸部思考看看?」
「我跟某处的某人不同,绝对不会为自己的失败辩解。如果是堂堂正正的战败,身为输家,不是应该吞下眼泪赞扬赢家吗?」
「请问……」
克菈菈及蓓蒂的视线集中在插嘴的亚济安身上。
「不需要说明事情经过了吗?」
「啊,说、说得也是呢。」
克菈菈连忙别过头去,双手捧住脸颊。蓓蒂则是目不转睛看着亚济安的脸,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事、事情……说得也是,能请你说明一下吗?我们应该也有询问的权利才是。」
「少臭屁了。」
塔里艾洛歪着脸哼了一声。
「不过,我也没有轻视你们的意思。要是害你们误会了也有点头痛。总而言之——」
塔里艾洛、亚济安、克菈菈及蓓蒂在楼梯椅最上层并排坐着;第二层是李‧布拉克、雷吉、夏玛尼、流悠路加;最下面的第三层是波达达格、托托、彭德、切力、毛,除了彭德以外,其余的人似乎都如坐针毡。
多尔盖、修特列豪仙、梅切尔帝、蘗及昂哥森等其他「前」塔里艾洛派成员,则分别散落在楼梯椅四周,利契耶鲁还是老样子在较远处做训练。
亨醉客尚未完全恢复,所以还在医务室;寂星似乎也无法跟前塔里艾洛派的人和平共处,雷切应该就快从保护室出来了,下次找机会跟他毫无保留地聊一聊吧。就算无法好好收尾也一样,至少在「那个时候」到来后,就不该再去考虑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了。当然,这是在计划能顺利进行的前提下。
塔里艾洛扬扬下颚指了指亚济安。
「这家伙有立于人上的资格。抢走我地位的就是这个家伙。这家伙比我还厉害,只是这样而已。这不是自夸,我对自己的打架技术有信心,可说是出类拔萃,而且个性又卑劣。但他还是将我打倒了。既然如此,也只能举白旗投降了吧?要我悲惨地死抓着不适合自己的椅子?别开玩笑了吧。就算总有一天要抢回来,现在还是只能先让这家伙坐着。还有继续说明的必要吗?」
「那么,塔里艾洛先生,总之现在的情况是,你完全同意今后由这一位担任庄家是吗?」
「那还用说吗?你这女人还真是啰哩八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