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唯有祈愿一途的虚幻宿命啊 Fragments


  「别、别吊呀!吊起来会死人的!为什么我非死不可呀?这种事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了吧!」

  「今天,眼睛是黑色的人,幸运指数是三的。」

  「好低……!」

  「毕竟只是占卜。」

  话虽如此,但跟亨醉客同样有黑色眼眸的寂星脸色也有些不快。

  「算了,你们爱怎么做就随便你们吧,不过至少要做好前往保护室的觉悟喔。」

  「当然,早就有所觉悟了。对人家而言,那边搞不好比这里还舒服,真令人期待。」

  「我、不要……」

  「反正你们一定会立刻叫苦连天的。还有,本大爷绝对不小,千万别搞错了。」

  「那我如何呢?」

  亚济安突然想到这一点。与其说是试探性地询问,不如讲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如何〡—是……」

  切力看向他,顿时满脸通红。不仅如此,就连亨醉客及昂哥森都凝视着他,脸颊微微发烫。寂星也一样。从上铺探出上半身的托托双眼瞪得老大,连原本面向墙壁的波达达格也看向这里,当然连彭德也是。大家究竟是怎么了?

  「因为我还没进过保护室。」

  「——搞半天是指那个呀!不是某部位的大小吗?」

  「我竟然下意识地想象起来……真奇怪……我应该很正常才对……」

  「话说在前头,我跟你们不同,可没有胡乱想象喔。」

  「不过寂星,你似乎有点害羞哩。」

  「害羞的。」

  「呼嘿嘿嘿……其、其实,你一定、偷偷暗恋着亚济安对吧?」

  「要、上吊吗……?」

  「才不要!为什么我要喜欢亚济安!别说蠢话了,你们这群垃圾……!」

  寂星踹了墙壁一脚,走出小房间。亚济安正犹豫着该不该叫住他时,「还是算了吧。」却被昂哥森制止了。「你现在如果这么做,他真的会喜欢上你喔。」亨醉客大笑,切力也摀住嘴忍住笑意,波达达格则笑到全身颤抖。托托似乎正在上铺打滚着,彭德也露出微笑。亚济安早已将据说晚上才会露出本性的刺客给忘得一乾二净了。

  27

  虽然曾想象过这儿是不是和禁闭室相似的地方,但差异相当大。长宽都只有三步左右,大小不到禁闭室的一半,光源也只有些许从门上窥孔透进来的走廊灯光。在就寝时间到来前禁止躺卧,必须坐着或站着这一点倒是相同,但或许是经历过普通房的生活,精神上比待在禁闭室时还来得紧绷。被关在禁闭室时明明能够忍耐,而现在却是如此无聊、静不下来、想要胡闹。然而下一秒钟便泄了气。波达达格、彭德、托托、寂星、亨醉客、昂哥森、切力及毛都平安吗?没有被欺负得很惨吧?满脑子尽是这种想也没用的事。话虽如此,但他们住在普通房的时间比自己来得长,一定有自己的自保之道吧?在这么告诉自己的同时,某种冰冷异常的感觉也从背后传到肩膀,一点一点地侵蚀到胸口内部。

  一人。一个人。只有三天。很快就会结束。但是,在那之前都只有自己一人。一个人。以往明明一直是独自一人。不,不是那样。至少从中途开始,虽然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就有你在。墙壁另一边有你在。

  我相信你在那里所以敲打墙壁。也曾因为没有响应而感到不安,担心你是否已经不在了。但是,你还在那儿。只要有你在,我就能忍耐下去。你就像那一线曙光。

  玛利亚,啊,玛利亚、玛利亚、玛利亚、玛利亚罗斯。

  我想见你。你又是怎么想的呢?独自一人不会感到寂寞吗?你对我而言曾是这样的存在,如今也丝毫没有改变。如果我对你而言曾是一线曙光,那么现在的我等于是背叛了你。已经太迟了吗?现在伸出手也已经碰不着了吗?纵使你不这么希望,我还是想照耀你。想静静地照耀你的前方。若你被什么绊到时,我能支持着你就好了。为什么呢?因为我认为自己就是为此而存在的。话虽如此,啊,我竟然连见你一面都办不到。甚至连从远处守护着你也办不到。

  『你究竟到哪儿去了呢?』

  你不在这里。只有这一点是肯定的。我追寻着你。

  『在整个城市里到处追寻着。』

  那个城市是——

  「……艾尔甸?」

  刚才,我怎么了?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想不起来。好奇怪。头好痛。快想起来。想起来。要想起来。没错——

  亨醉客所言不虚。

  那个男人在夜里露出了本性。

  熄灯时间过了一会儿。大半的人几乎都已睡去,但亚济安仍未入眠。一想到床铺上方的人不是库拉尼,而是个不知其真面目的男人,就没办法简单睡着。即便如此,眼睑还是逐渐重了起来。昏昏欲睡。那个男人几乎没发出半点声音。至少并没有使用梯子的声响,或许是利用别种方式下床吧。亚济安感觉到了气息。此时,那个男人已经打算向他出手了。那瞬间虽然想把对方推开,但肩膀及手臂已经隔着毛毯被固定住了。对方相当老练。嘴也被布塞住了。那个男人凑近轻声说着:「别担心。只有一开始而已。很快就会习惯的。然后一切就会好转喔。不用怕,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在行喔。不会太痛的。」

  什么不会痛,习惯什么?虽然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肯定是什么不良企图。那个男人像是要盖住亚济安的上半身般,用身体压了上来。他用右膝往上顶了对方的臀部。那男人呻吟了一声,但随即迅速用左手扣住亚济安的右脚。「真不错,尽管反抗吧。你愈是抵抗,我就会愈兴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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