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切力咬着拇指指甲。
「听起来或许像是借口,但像人家这样的游离分子并没有可以倚靠的大树。也不可能违抗室长的意思呀。」
「呿。什么游离分子呀,不就是惹人厌才被疏远的家伙吗?」
「你吵死了啦!亨醉客!要是你再不闭嘴,小心我捏爆你的●蛋喔!」
「你的伪装露出马脚啰。」
「给我闭嘴!寂星!你这混账,不对,你也想被捏爆吗?」
「哈!要是做得到就试试看呀!你这恶心的肌肉男。」
「昂——哥——森……!你这混账,明明那么小,还好意思说!」
「喂!你说谁小了啊?」
「就是你这混账呀!你这混账总该对自己的大小有点自觉吧?如果没有就奇怪啦,明明就那么小呀!」
「混账家伙!虽然或许比正常尺寸来得小一点,但可没像米粒那么小!这种大小很常见吧?对不对?」
昂哥森彷佛是要征求同意般依序看向亨醉客与寂星,但两人都刻意避开那道视线。
「——不、不对!我才不小!我不承认!谁要承认呀!」
「哼,不管你承不承认,真相只有一个。」
「切—〡力——!少得意忘形,你这差劲透顶的家伙……!我宰了你——」
「适可而止吧。」
亚济安叹了一口气,整间小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并没大声怒骂,或是用其他方式威胁;也许是跟利契耶鲁决斗获胜的结果发挥功效了。
「那么,切力,虽然你说『听起来或许像是借口』……」
「啊,是呀,嗯。」
「即使不是借口,你跟我说这些也不太对。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这种事,人家当然知道。所以——」
切力缓缓爬起身,推开亨醉客及昂哥森,往小房间角落走去。但缩在便器及洗手台之间抱膝坐着的彭德看也不看切力。切力毫不在意地深深低下头。
「对不起,彭德。真的很抱歉。人家其实不想做那种事,却无法违抗塔里艾洛的命令。是人家不好。人家其实不讨厌你的画。因为你画出来的人家,虽然跟真正的人家有点像又不太像,但看起来就像真的女孩子似的。」
「抱歉……」
房内突然出现一个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亚济安看过去,发现毛端坐在原地,停下玩弄头发的动作、高举双手。或许是打算谢罪吧?跟维持着低头姿势动也不动的切力相同,毛也一直维持着那样的动作,应该确实是如此。
接下来就看对方愿不愿意原谅自己了,但当事人彭德仍旧紧盯着别处。彷佛就像往常那样观察着什么一般。但应该不是。彭德的目光游移不定,想必是正在思考。一会儿后,他似乎有了结论。
彭德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今天,眼睛是褐色的人,幸运指数是八十七的。」
托托从双层床上铺探出头来。切力及毛的眼睛都是褐色。
「八十七吗?真羡慕呀。」
亚济安这么一说,切力便「嘿嘿」两声,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毛也放下了双手。亨醉客跟昂哥森显得很无趣地甩着肩膀或手臂、打着哈欠。寂星则是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
「——还有,关于接下来的事。人家也想了很多。」
切力回到原本的位置席地而坐。
「当时,人家的确认为塔里艾洛的命令不能违抗。然而,真是如此吗?因为,反正人家在这间房里也没被当人看,所以他才会叫人家去打扫吧。违抗塔里艾洛,当然会使自己的处境变糟。但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顶多只是从凄惨变得更凄惨罢了。」
「你在说什么呀?你们明明就没体验过凄惨的滋味。」
昂哥森搔搔金发,扬起眉毛。
「像我就是。亨醉客跟寂星也一样;当然,最惨的还是雷切。你以为我们到目前为止被那下贱的家伙害得多惨?欧诺、蘗、亚鲁巴特、梅切尔帝,这些倒戈的家伙固然令人不爽。但那是因为那些没有毅力的家伙无法忍受吧。坦白说,违抗那下贱的家伙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只是不爽而已。而我们跟那下贱的家伙对抗时,你们又做了什么?虽然在蚊帐外会被蚊子叮,但还不是过得很快活?」
「所以说,咱们也想进去蚊帐里呀。」
「哈—」
「别说蠢话了。明明就是毫无价值的无名小卒——」
「喔,你这么认为吗?」
切力的上半身看起来突然膨胀了大约一‧五倍。不,实际上,在肩膀、手臂及胸口加注力气使得青筋浮起的切力,上半身的肌肉确实异样地隆起。虽然从外表就看得出他的身体肌肉发达且结实,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可别小看人家喔。虽然人家并不喜欢争斗。但要做的时候还是会做的。虽然人家的内心是个天生的少女,但这副长得非人家所愿的身体可是这样喔。」
「……你还真恶心呀——等等,这是什么?」
亨醉客夸张地大喊,他的颈部被某种黑色物体缠住。虽然完全不晓得是何时缠上来的,但毫无疑问。这是毛的头发。
「要、上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