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寻找的人就是你。
与你的相遇,是属于我的。
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没错。王子呀。
那家伙是属于你的。
请一早用吧。
闭嘴。
闭嘴。
闭嘴。
闭嘴吗你是说闭嘴吗王子呀栽入粪坑中如同歌声被夺走的小鸟般的王子呀被关在满是荆棘的牢中翅膀退化再也无法飞翔的懦弱王子呀你口中属于你的这一切全是你的错觉那是大大的误会那是错误你的属于你的东西全是属于我等的是我等的饵食来让我们吃了吧他不是在求救吗不是要拯救他吗就享用吧我们流浪的寂寞虚幻王子呀让我等吃了吧让我等紧咬不放连带骨髓也咬碎品尝吧。
「我只说一次,听清楚了。」
太迟了,已经来不及了。
我压抑不住了。
「放开那个人。否则,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你敢说你真的、完全、一点儿也没有预料到吗?
没想过会变成那样吗?
内心的某处恐惧着。无论何时都在害怕着。
害怕失去。
如此一来,就不得不察觉到——
我已经不是孤单一人了。
尽管是这样,却又如此孤独。
就是这么一回事你还不懂吗愚蠢迟钝有所欠缺这样下去就一无是处只能用来欣赏的装饰品工子呀你是你是孤立无援的无用的再怎么挣扎都没有任何意义什么也办不到你是喜剧中的王子是笑柄独自一人反正也无药可救可怜的可怜的只是我等我等我等的猎物有点自觉吧。
但是,只有你,只有你不同。
因为我是如此渴求着你。
但是,为什么,我却……
我想见你。
我好想见你。
我想见你,想见得不得了。
但你却不在了。
我寻找着你。
我等待着你。
「好久不见啦,亚济安。」
14
工作结束后的十六点四十分至十七点二十分为止,是洗澡及运动的时间。
虽说是运动,也不过是把所有人丢进「运动场」——边缘置有长椅的灰色大房间——里头,让他们随意度过这四十分钟罢了。若是向负责监视的管理员请求,就可以借用大小无法单手握住的黄色球,然而数量有限。除了拥有影响力的各间房支配者以外,大部分的人都害怕惹祸上身,连靠近管理员也不敢。反过来说,能够拿到球的就是属于有力派系的人。
偶而会演变成这些派系之间拿着球互相攻击的情况,若是太过火,管理员就会介入制止。
除此之外,运动场上还有二组阶梯形的长椅,俗称楼梯椅,似乎也是派系之间争相占据的目标。现在其中一组的主人是四号房的塔里艾洛派,另一组则由八号房的女人们划地为王,不让其他人接近。
无论如何,这对现在的亚济安而言都无所谓。
不,正确地说,现在并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
他的身心状况恶劣到了极点。
由于站着十分痛苦,所以他靠着墙坐在地上,但还是相当难受;收缩的肋骨似乎压迫到肺,每当挺直背部,正确地说是勉强挺胸呼吸时都会疼痛;双脚彷佛不属于自己,就像垂挂着无法随意活动的短棒一样,只会碍事;手的情况也差不多,手掌烫得令人难以置信,就像将煮熟的厚肉片装在手套里似的;颈部与其说是支撑着头部,倒不如说是勉强吊在那儿;感觉得到强烈疼痛的肩膀,反而没有那么痛苦。疼痛只要咬紧牙关便能忍耐,但他却不晓得该如何忍受这种苦楚。说实话,他也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在受到无数次喝斥及激励的情况下,自己还能够支撑到工作时间结束。
早知道就该请医生帮我更换工作。我受够了,移动好痛苦,太难受了。还有两天,不,两天后真的会结束吗?尽管我拚命搬运,却受到管理员一次又一次地喝斥及激励,就算死神决定延长期限,我也不会感到惊讶。明天也是移动,后天也是移动。如果隔一天,以及再过一天都必须负责移动,我究竟能不能忍耐下去?我没有自信,我一定办不到。
下次检查是什么时候?如果现在能见到医生,我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拜托他。我不想移动了,因此,我想去医务室。而且,还有你,对,我想再次见到你。
我似乎作了关于你的梦。
虽然不记得内容,但恐怕并不是什么美梦。
或许是因为这样。
就连想着你都痛苦。
不行。
继续这样毫无动作下去,内心会被痛苦占据、击溃的。
运动场虽然是四角形,但并非四边等长,通往集会堂的门所在那面墙、以及对面有着那扇不会开启的门那面墙,比另外两面来得短。这里在集合了一号房到八号房的所有男女后还有许多空间,算是相当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