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zince99@轻之国度
发生了很多事,虽然真的发生了很多事,但最后的最后还是留下了不少美好回忆。就结果而言,这趟旅行还不算太糟——大概只有愚蠢的半鱼人才会天真地这么说吧。
正当某条笨蛋白痴臭半鱼安祥地长睡不醒时,我们在精神及肉体上,可都历经了种种猛烈非常的美妙磨难,真希望那条该死的蠢蛋殭尸臭鱼可以深切反省一番。不过,要期待他那比较接近鱼类的脑子拥有跟人脑相同的功能,或许太过苛求了。
除了忙碌的胡子及下落不明的裘克与克罗蒂亚以外,ZOO的全体成员一起前往海边。要在这个季节游泳也太强人所难了,但那条臭鱼就跟真的鱼一样毫不犹豫地冲向拍打过来的波浪,紧接着跳起来大叫「冷死啦猪头!」后便摔成了落水狗。随后举行的「砂雕大赛」,莎菲妮亚技巧精湛地重现了丰盛的晚餐,在全体一致通过下夺得第一名;最后一名则是自暴自弃制作出栩栩如生半鱼人像的卡塔力。虽然由莉卡花费了很长时间堆砌而成的「山」怎么看都只是座普通的山,但毕竟那是努力的成果,因此她免除了吊车尾的命运。至于卡塔力的抗议自然被无视了。
虽然好不容易才勉强多玛德君一起到海边来,但因为他已经散发出「我不行了」的感觉,于是我们将他留在旅馆睡觉,又前往与人鱼有关的名胜古迹走了一遭。或许因为我们明显是观光客,有当地居民自告奋勇当起导游,讲了许多跟人鱼有关的故事或传说。其中,人鱼及人类死伤无数的人鱼战争——这个悲剧尤其令人心痛。此外,从前有许多人鱼坐在那儿演奏音乐的人鱼岩上,现在则有许多人悠闲地享受垂钓之乐,听说偶尔也会钓到人鱼——如果这是笑话那未免也太难笑了,倘若是事实就更令人笑不出来了。什么跟什么呀。我们也品尝了许多山珍海味。不愧是港都,鱼贝类果真是极品。在艾尔甸能买到的鱼,大多是淡水鱼、冷冻食品、或是利用水槽运来的鱼,虽尚称新鲜,却算不得生猛。因此,在这里我经常会有「哇!这是什么?是同一种鱼吗?应该说′至今为止我认为是鱼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的想法;非海产类的食材种类也相当丰富,卷入染血圣堂骑士团的骚动时,因为没有游山玩水的兴致而未注意到,但这里的食物都非常好吃,搞不好回到艾尔甸后,会有一阵子觉得饭很难吃哩。不过,在甜点方面还是聚集了众家名店的艾尔甸占上风。虽然有几种罕见的南方水果相当不错,但还是令人有点想念奴‧贝尔的蛋糕,我跟莎菲妮亚、由莉卡约好,回去后一定要立刻找时间一起去吃。此时我才体认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相当习惯艾尔甸的生活了。我开始有点怀念起那该死又差劲透顶的艾尔甸。
萝姆‧法跟阿尔发先行出发了。「那我走了。」早上她突然这么说。一间到要往哪里去,她便满脸认真地回答:「总之先往北走,因为南边是海。虽然我跟阿尔发都很会游泳,但应该还是无法游过海。」啊,这么说也对。这答案让人只能这么回应,但坦白说这实在有点困扰。当我正打算去叫醒多玛德君时,却被萝姆‧法制止了:「没关系啦,他似乎很累。再说,只要想见面,随时都见得到呀。」萝姆‧法往在大海豚房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多玛德君胸口轻轻敲了一下,露出一抹平静却有些苦涩的笑容。「再见。」她向大家打完招呼后,便跟阿尔发一同离开了,真是干脆。虽然我想说至少该目送她离开而跑出旅馆,却已遍寻不着萝姆‧法跟阿尔发的身影了。稍晚多玛德君醒来后,我将这件事告诉他。「嗯,反正过一阵子就会回来了吧。」他平淡地回应,但莎菲妮亚听到这句话时却露出令人费解的表情。喔,原来如此,我心想。多玛德君说的是「回来」,我们明明还在杰德里,他却用「回来」这个词,也就是说,萝姆‧法的归处并不是「地点」,而是多玛德君的身边,先不论多玛德君本人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他却知道并认同了。自己与多玛德君之间,是否有像这样不寻常又难以斩断的羁绊呢?对莎菲妮亚而言,若是去思考这问题,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吧。不过,我们还有时间。别灰心、别气馁、加油,莎菲妮亚。反正这是长期抗战,毕竟对方是块大木头。
离开杰德里那天早上,胡子跟姆索老爷爷前来送行,奇罗˙潘卡罗也带了麾下以卡尔罗‧博西为首的十余名潘卡罗家族成员到场。因为有些在意,所以我向老爷爷询问那个名叫璐卡的女孩的事,「详细情形俺也不清楚,但她应该已经离开了。」他回答。我的脑海里倏地浮现跟那家伙长相如出一辙的里克。「负责当那些孩子们母亲的劳拉呀,」老爷爷咯咯笑道:「可是个非常坚强的女性,所以俺并不担心那些孩子。其中一人可塑性挺高的,头脑也很好,所以俺把他挖了过来,想在死前把苏生式教给他。」虽然老爷爷讲的话令人摸不着头绪,但我想璐卡现在应该是跟里克在一起没错。
艾尔甸……吗?
我要回艾尔甸了。
这个时刻逐渐逼近,许多不愿回想、不愿去思考的事一一浮上心头,使我又想继续在杰德里多待一阵子。事到如今,我当然也不可能说「我还是不回去了」这种话,而且我也不是真心这么想。
还有更多事必须仔细思考。
得弄清楚才行。
不能继续暧昧不清下去。
回到艾尔甸后,一定会再次见到那家伙。就算我不希望,他还是会自己出现,想躲都躲不掉。
纵使我再怎么说、怎么打、怎么踢、甚至将他从高层寺院的屋顶上踹下去,他还是锲而不舍地黏上来,所以我已经半放弃了,随便他吧。
不,不是这样。
不对。
无论我做什么、发生任何事、如何对待他、甚至拒绝他,那家伙还是不会离开我。我在心里如此认定。
事实上,不就是如此吗?
发生SmC那件事时也是,结果那家伙在最后一刻背叛SmC后,又一如往常,不,是变本加厉地缠着我。
因此,我在他面前可说是丑态毕露。
我见到了那家伙不想被人看见的某一面,那是某种东西,对,只能称之为某种东西。
被迫听他说一堆话。
还接受他的鼓励。
我并未彻底否认那家伙在我身边的事实,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