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即使这是非常自以为是的想法,但因为夏子也是出于好意,姊姊或许会带着与往常相同的微笑忍耐并原谅自己吧。
但如果不是如此呢?
假使自己只是为了逃离罪恶感才这么做的呢?
明明不是如此。
虽然不到信口开河的程度,但那些话与我的真心差距甚远。是为了让姊姊伤心才故意那么说的。因为她一边说着亚济安的事,一边露出那种表情。而且因为一点小事就开始哭起来,让我有点焦躁。算了,虽然说得有些过分,但姊姊应该不会生气。即使她生气了,最后还是会原谅我。或许我也有些爱撒娇。虽然感情很好,但我们还是吵过好几次架。反正马上就会结束。不管夏子错得再离谱,总是姊姊先妥协。这么一来夏子也就消气了。她原本以为这次也是一样,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没想到她会跑出去。由于至今为止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夏子甚至连追上去这种理所当然的举动都没有想到。不晓得自己望着姊姊规规矩矩关上的门愣了多久。之后,她开始着急起来。现在仍然相当混乱。因此,不改其拘谨的态度且相当冷静的克菈菈在此时更显得可靠。这家伙是怎样?她是这么好的人吗?或许跟她交个朋友也不错。啊啊,夏子真是瞎了眼……
「总而言之。」
已经让我感觉到友情的高利贷多金女,将双手在她丰满的胸前合握。
「我们去找维多利亚小姐吧。不仅是午餐时间的成员,我也会安排让我的私人奴——不,客人们有空时一起来帮忙的。好了,时间就是金钱——应该说,事不宜迟。夏子小姐,我们赶快行动吧。」
8
奥托米婆婆系起的白发上总是插着深蓝色的发簪。忘了是什么时候,「好漂亮的发簪喔!」她曾经鼓起勇气这么说。「这是在很久以前就过世的先生送给我的,就是遗物啦。」奥托米婆婆告诉她。
「……但是,事情似乎变得很复杂了呢。」
「是、是‧……对、对不起……」
「是无所谓啦,反正又没给我添麻烦。」
奥托米婆婆扭扭颈部分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抓起大酒瓶将无色透明的酒倒进茶杯里。她从刚才起就用夸张的速度喝着,真的不要紧吗?褐色的肌肤很有弹性、动作也很敏捷,看起来似乎相当健康,但绝对超过七十岁了。是突然有什么万一也不奇怪的年纪。
但维多利亚并没有胆量板起脸提醒奥托米婆婆注意身体。自己的软弱不仅带给自己,或许也带给妹妹不幸,虽然了解这一点,但还是没办法有所改变。
我是失败的姊姊。
作为一个人类也很失败。
「……请、请问……能不能……也给我一杯呢?」
「才不给你哩。」
「……唔‧……是、是吗?对不起……」
「开玩笑的。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小气的老太婆吗?」
「不、不会……没、没那回事……」
「来。」
奥托米婆婆从架上拿出另一个茶杯,将酒倒了进去。在料理台旁与奥托米婆婆面对面坐在没有椅背的圆凳上,两个人一起喝酒,感觉有些奇特。不过店员卡兹欧会不时地掀开布帘进出,布帘的另一边就是n'ebula的吧台,也就是说,这里并没有与有好些人,不,是更多的客人坐着的大厅彻底隔绝,因此也不能算是两人独处。
「谢、谢谢你。」
即使不刻意侧耳倾听,仍能听见声音。
每一个都是耳熟的声音、声音、声音。
维多利亚紧闭双眼,双手捧着茶杯仰头,让酒一口气流进喉咙里。
睁开眼的瞬间,眼前的事物都变成了两个。
因为立刻就恢复正常了,原来也不过如此呀,她心想。
「……看来你意外地能喝呀。要再来一杯吗?」
「是,请给我,务必。」
「你、你不要紧吧?好像有点奇怪哩。」
「不要紧。虽然是第一次喝,但酒很好喝呢。」
「你说第一次?」
「骗你的。其实以前曾经喝过一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这是我第一次一口气喝这么多。」
「感觉连语调都不太一样了……」
「这是你的错觉。」
「是、是吗?」
奥托米婆婆小心翼翼地将酒倒入维多利亚的茶杯中。感觉比第一杯少了一些,不过只要赶快喝完再要第三杯就行了。维多利亚又再次一饮而尽。
「请再给我一杯。」
「……是可以啦。要是你醉倒了,我会请卡兹欧照顾你喔。别看他那样子,他还是个年轻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喔。」
「不用担心,到时我会叫夏子——」
不行,明明已经不行了。
我又想依赖夏子了。明明就是因为凡事都依赖她生存,才会使夏子如此痛苦,我却还是无法舍弃自己爱撒娇的个性。我这姊姊真是失败。我要没用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模糊。
「……你、你是一喝醉就开始哭的类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