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握着的长剑,与皮巴涅鲁打得难分轩轾。那家伙是谁呀?该不会是武功非常高强的剑士吧?我不认为光靠偶然、气势或毅力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实际上,他应该相当擅长使剑,但或许不仅如此。
萝姆.法以惊人的速度连续拉弓,每一支箭几乎都不偏不倚地命中敌人。但敌人全身穿戴铠甲、头盔并手持盾牌,做好了完全的武装,若不是相当强劲的弓箭是无法射穿铠甲使敌人负伤的。但这些遇上萝姆﹒法便显得毫无意义了。萝姆﹒法竟然瞄准头盔的缝隙射击。因为目标正在移动,或许的确会露出空隙,但命中率还是相当高。
毫无疑问,的确是射中了。
但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头盔插着箭还是一边罗榭罗榭罗榭罗榭地叫着,一边举起剑、握着长枪冲过来。不会痛吗?还是非常能忍痛?这是聚集了忍耐比赛的优胜者组成的精锐部队吗?不,应该不是这个问题。即使人类再怎么咬牙忍耐,也会有难以忍受的情况。突然身受重伤,可能会因惊吓而昏厥,也有可能会立刻死亡。如果是正常人,应该会那样才对。那么,如果不是正
常人的话……?
那么,这就是奇罗﹒潘卡罗和卡尔罗.博西所说的「异状」吗?
听他们描述时,总觉得有点恶心,但如今亲眼目睹,的确是相当不舒服。
而且,从现实上考量,这也相当麻烦。
皮巴涅鲁还在跟那名剑士一对一对峙中。两人的身手都相当不凡,在夸张地挥砍及保持距离当中,渐渐地愈打愈远,已经完全进入两人世界了。那名剑士就只能请皮巴涅鲁努力应付,因此其他人也得奋斗才行。萝姆﹒法放弃射击,拔出剑来;阿尔发也蓄势待发;胡子正与敌人正面交锋;由莉卡似乎也很想上前,但为了保护卡塔力、姆索老爷爷及玛利亚罗斯,她拚命压抑着,只要是明眼人就看得出来。说实话,实在令人感到非常歉疚。我没事的,不要紧。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
一定,不,是绝对不是没问题。虽然懊恼,但现在的我跟不会动的卡塔力或不太能动的姆索老爷爷没什么两样。无法使剑、也不能单手使用护腕上的箭,在双方人马纠缠成一团、敌我难辨的情况下也不能使用爆弹。好痛,右手好痛,只有疼痛,又派不上用场,真是无可救药,但还是忍不住要叫痛。看呀,快看,目不转睛地看。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胡子蹲下身子,同时对二、三人使出扫堂腿;萝姆﹒法跳过跌倒的士兵,砍向其中一人的颈部;阿尔发扑上其中一人,迅速咬了下去;皮巴涅鲁用雄剑库雷亚达卸下剑士的肩甲,并打算将雌剑莉蕾札刺进外露的肩膀,好可惜!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的剑士开始猛烈的反击。「天罚天罚
天罚罚罚!喝啊喝啊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见O皮巴涅鲁忍不住往后退去,但剑士仍继续逼近。皮巴涅鲁后退。距离逐渐缩小,皮巴涅鲁身后已经是柱子,无法继续后退了。此时皮巴涅鲁突然向前冲去。好厉害,两把长剑以玛利亚罗斯也看不清的速度挥舞着,但皮巴涅鲁却用雌雄短剑完美地接住并弹开。剑士一个踉跄,结束了,当他这么心想的瞬间。剑士丢下剑,朝皮巴涅鲁扑上去。见识到皮巴涅鲁的剑法,还敢使出如此大胆的舍身战术,这种人还真不多见。但他并不认为是皮巴涅鲁一时疏忽。剑士、这些人完全不知恐惧为何物,甚至不怕自己死亡。要阻止他们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杀了他们。
不愧是这方面的专家,皮巴涅鲁虽然被剑士撞倒,仍用雄剑库雷亚达与雌剑莉蕾札刺进铠甲缝隙。但剑士完全没有一丝胆怯。不仅如此,他甚至压制住皮巴涅鲁的双手双脚,一边笑着,双手掐住他的颈部。皮巴涅鲁立刻用脚缠住剑士的颈部,用力推开才总算化解了这次危机,但刚才真是危险。只要走错一步,喉咙可能就被捏碎了。皮巴涅鲁似乎也相当痛苦,一边咳嗽一边拉开距离,但剑士并不允许,他捡起长剑,猛然向皮巴涅鲁刺去。明明流了相当多血,却一点也没有受到伤口的影响。真是要命的敌人。而大魔王就是这个人。
亚隆兹·尼德鲁斯比亚,在火把映照下,男子的长相出乎意料地端整,或许超过三十岁了,但看不太出年纪。不仅五官端整,他的面容也非常慈祥,与穿在身上那形状诡异的黑红色铠甲,黑、红、金三色的阵羽织,以及手上握着,前端一分为二的大剑一点也不相衬。若是迷路时与那名男子擦身而过,一定会忍不住上前向他问路。若只看他的长相,再怎么想都会认为他一定是个
温柔的人。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虽然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一点也不重要。无论有什么理由什么经历什么动机什么思想信念,有件事比这些都来得重要。那就是那个男人所做的事造成的结果。
许多人死去。
他不过是大量屠杀者们的领袖而已。
当然,这里是沙蓝德无政府王国。无论他是连续杀人鬼、变态强奸杀人魔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都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玛利亚罗斯顶多也只会蹙眉远观罢了。但当受害者名册上出现了伙伴的名字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个男人不可原谅,话虽如此,以我的力量什么也办不到,所以请你一定要解决他。就是这样,拜托了,多玛德君。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即使玛利亚罗斯没有这么期望,多玛德君仍然不停地挥舞大剑,试图追赶亚隆兹——但总觉得不太对劲。两人在大祈祷亭另一侧接近边缘处激烈交战。亚隆兹的动作有些特别,几乎不动头部,只是视情况跨出或大或小的步伐,缓急不一,像滑行一般移动着。而且他仍挺直背脊,用最小的动作不断地挥舞大剑,似乎是个相当难缠的对手,即便如此,多玛德君的攻势是不是有些笨重?简直像是手下留情似的。真愚蠢,怎么可能呢?不是那样,不对。
「为何要反抗神的意思?抵抗也是没有用的,神是在人之子之上的。」
「不好意思,我现在正值叛逆期……!」
多玛德君虽然踏出锋利的步伐挥下大剑,但并没有打算将亚隆兹劈成两半的意思。因此,亚隆兹也能轻松闪避。没有办法,因为多玛德君的对手不只亚隆兹一人。
是那匹马,全身漆黑的高大马匹前脚高高举起,打算踢向多玛德君。在多玛德君挥下大剑之后。时机抓得真准。多玛德君只能迅速往旁边一跳。亚隆兹趁隙靠近马匹,是打算骑上去吗?但立刻稳住态势的多玛德君攻向亚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