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这可是葡萄酒喔,虽然是难喝得要命的便宜货。卡尔曼当时是回答不需要吗?虽然不记得了,但他并没有喝葡萄酒,只有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强﹒杰克﹒顿裘克,那个男人……」
昨天见面时,他有种奇妙的感觉。
我是不是见过这个男人?
之后才回想起来。
在那座森林中的事。
「某些地方有些相似。」
「跟那个……叫做拉斯培德的男人吗?」
「或许是我的错觉吧。但是他说的话意外地有条理。那个男人应该有指挥过部队,而且还是规模很大的部队。」
「既然大佐都这么说了,就应该是这样吧。」
「你要我说多少次,不要叫我大佐。」
「但比起中队长,果然还是大佐比较适合您。之后我会试着拜托董事长的,这个私兵队还是要有阶级分别比较好,虽然或许是半玩票性质的,但基本上还是个军队呀。」
「那个董事长也是。听说那位顿﹒裘克先生似乎是会长的朋友,所以董事长在他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会长的吗?那还真是厉害的关系呀。」
「关于之前的怪物那件事,他似乎也随自己高兴大闹了一场呀。」
「那天晚上被他搞得团团转的蛇鸟中队与瓢虫中队的队员抱怨个没完哩。」
「这次应该也一样吧,反正都要让他插手,不如请他在我们准备好的框架中行动。」
「原来如此,我了解了。」
玛格涅兹点点头,看了手表。
「差不多是工作时间了,『大佐』。」
「是呀。」
卡尔曼苦笑着在桌上的文件签名,在烟灰缸中捻熄香烟,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腰有些僵硬,是年纪大了吗?这或许也是原因之一,但或许是太安逸了吧。不知何时,连小腹都微凸了,身体也有些迟钝。他看着正要走出房间的马格涅兹的背影,心想,我今天能活下来吗?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全身颤抖。我能活下来吗?谁知道呀,这里是战场,那个战场正在等着我。那种预感比抱女人还要好上许多。结果所谓的佣兵,果然到死都还是佣兵吗?
6
在不知道是第几个、已经连数都懒得数的岔路往右,向南前进了三十美迪尔左右,发现道路往西转了个大弯而折回:这次朝左前进,因为是死路而折回:退回前一个岔路,往相反的道路前进,才想说顺利往南前进时又遇到了死路。虽然对此感到非常火大,冷静,静下心来,冷静,发怒也不能解决任何事,也不会有任何好处,所以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这时萝姆.法背着的老爷爷泄气地说道:
「俺觉得有点累了……」
﹒
「嗯,真抱歉,非常抱歉,要道歉多少次都行,请您原谅我好吗?」
「嘿嘿嘿,俺的心可是像大海一样宽广哩。」
如果你确实记住走法,就不用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了。
——他无法说出口。对方已经一百二十四岁了,打算依赖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他一开始就明白,也已经想过好几次,彻彻底底的觉悟了,现在就算再提出来省思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但我们在洞窟中没头没脑地徘徊就不是浪费时间吗?
「别那么沮丧,这不斥玛利亚的错。」
「……谢谢你,由莉卡。」
在我沮丧地垂下肩膀时,由莉卡从身后出声安慰,虽然非常感谢她,但我们进入洞窟已经经过三个小时以上了。就算不确认方眼纸,应该也没有倒退太多,但我们究竟有没有朝着神殿接近呢?我不禁焦虑起来,在无论走到哪里景色都差不多的洞窟中,反覆做着同样的事,这样子真的可以吗?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起来。
干脆退回入口处或许还比较好吧?
虽然这也是选项之一,但已经经过这么多时间,或许已经来不及这么做了。
不,其实在很久以前,我的脑中就已经数度浮现这个想法了。但我害怕去做决定。因为以距离估算,现在就算抵达了神殿正下方也不奇怪。搞不好在决定折返的地点前方就是终点也说不定,或许会因为折返而来不及也说不定。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实在难以启齿。
简单说,就是优柔寡断。我没有对结果负责任的觉悟。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毕竟太过沉重了.我所背负的口J是伙伴的性命。必须将这种听天由命的赌注降到最低。还是说,这种时候才更应该毫不犹豫地赌一把呢?我该怎么做才好……?
总而言之,在死路前休息也没有任何意义,只好一步步走回前一个岔路。
踏进从未走过的道路那一瞬间,些许的期待与庞大的不安使得内心骚乱不已,几乎要窒息。
「不用担心。」
正后方的多玛德君突然喃喃地这么说。
「我们正确实地朝着目的地前进。」
「……你有什么根据吗?」
「嗯。 」
在他回答之前有一段沉默。
我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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