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无视。想让他复活,然后跟他说你活该,真遗憾。这样自顾自地死去,或许你对此感到满足,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不允许,谁要允许呀。
我很愤怒。对卡塔力感到非常火大。
你为什么那么想死?还真是多谢了。我很高兴你保护我,我觉得你很厉害。虽然我不知道什
么好汉之道,但这可不是想做就做得到的事,你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吧。虽然我认同这样的行为,但别死嘛。不要死呀。如果必须一死才救得了我,就别救我了。我也很痛苦呀,很悲伤呀。你的死对我而言打击太大了啦。
既然如此,死的是我还比较好,我打从心里这么想。
就像你如此选择一般,我也想选择。
太随便了啦。
你为什么要死?
所以说,卡塔力的事我一点也不怕。
不是那样,我害怕的是——
不放弃,期望,心愿,实际为了实现愿望而做的某些事。因为如果一切能顺利自然不在话下。那是最棒的,是种幸福。但我不知道。粉身碎骨,即使牺牲自己也无所谓,纵使得拚命也一定要做给你看。因为即使鼓足干劲去做,也无法知道。事情并不一定能尽如人意,没有任何保证,或许会失败也说不定。毕竟原本认为存在的各种可能性,或许打从一开始就是零也说不定。
若是失败该怎么办?
那会是多大的打击?
到时我还有办法重新振作吗?若是大为沮丧,还有办法重新站起来吗?为了重新振作,又得跨越多少痛苦才行?
因为我是胆小鬼,所以才会害怕。
我没有勇气。
我也曾想过早点放弃希望,让自己整个脑袋都沉浸在绝望中,即使无法呼吸、纵然因此溺水,那样的日子或许还比较轻松。若是想到的尽是不好的结果,不如连碰都别碰还比较好。反正也不可能办到,还是放弃吧。如此一来,我便能免去许多伤害,同时也只能目送着原本或许能获得的事物离去,只能露出贪婪的表情,羡慕地遥望着离去的背影。
不要。
我受够了。
我不要这样。
「……我还有许多话想跟他说,还有许多事想一起去做。或许卡塔力能够接受,但我不能。即使会遇到许多困难,也要为了明天大家能够一同欢笑而努力,卡塔力曾这么说过。但这样是笑不出来的。」
我还想跟你聊些没营养的话题,还想在你说出愚蠢笑话时吐槽回去。虽然非常愚蠢、总是令人傻眼,但是非常愉快。我非常珍惜那些无谓的小事。
「卡塔力不在的话,就笑不出来了。」
由莉卡点头,皮巴涅鲁也是。
多玛德君定定地看着玛利亚罗斯,闭着眼双手抱胸的胡子应该也正静静地听着。没有坐在椅
子上,而是坐在地板上的萝姆法似乎正一面轻抚着阿尔发的头,一面想着什么事情。
裘克双手抱胸,哼了一声。
「为了明天大家能够一同欢笑吗?很像那家伙会说的天真蠢话。算了,也好,我了解你的想法了。那么,那个祭坛究竟在哪里?」
「在大祈祷亭。」
胡子重重叹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眼。
「正确的说,是在那正下方,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使用过的旧仪式殿中。也就是说,师父他们从前使用过的祭坛并没有被撤除、也没有被移动过。在左右仪式殿完成后,旧仪式殿就被封锁,之后只有内殿的大僧主、第二僧主、第三僧主会定期进入,就连仪式殿本身的存在也成为秘密。因此在这次师父说出来之前,即便是拙僧也不晓得。」
「为什么必须保密?这是僧主大人做的决定吗?」
「不,俺当时还是大僧正,并不在内殿中。虽然有参加会议,但做决定的人并不是俺。」
「是狄蒙。」
胡子的表情有些扭曲,代替师父回答。
「这虽然只是拙僧的推测,但当时的内殿或许是想要将纪录了师父狄蒙召唤程式的祭坛作为秘传保管下来。而只有爬上僧主之位的人能有机会接触到秘传,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即使拙僧的戴亚摩斯是从师父的狄蒙演变而来,但实际的设计也只是拙僧自创的。对于在内殿之下的僧侣们
而言,狄蒙可说是传说一般的存在。」
姆索老爷爷仅是咂了咂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虽然不清楚,但胡子的推测或许是对的。
胡子喘了口气后继续说了下去。
「无论如何,只要能排除万难进入旧仪式殿,就有机会施行苏生式。但理所当然地,我们必须带着卡塔力的遗体。此外,还必须让师父同行才行。」
「要带僧主大人同行?」
「没错。无论再怎么优秀的程式,无法灵活运用就无法派上用场。」
「不能由你来操作吗?」
「拙僧从未见过实物,即使现在祭坛就在眼前,光是了解构造与确认使用方法,就会过了时限。但如果有师父的指导就不一定了。」
「期限是到何时?」
「只要在第十二日零时之前结束仪式,就有可能复活。」
「也就是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