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抱、歉……」
「咦?咦?等——等等,文生先生……?」
「嗯。」
文生点点头,砰地倒了下来。怎么会?为什么?他搞不清楚情况,陷入混乱地冲到文生身旁,才对于自己竟然没有察觉而感到不可思议。外面天色已暗,回到宅邸时文生又立刻说「你今天可以休息了」就快步走回自己房间,所以才没有注意到,但这样在灯光下一看就立刻明白了。
他受伤了。
他左手用布之类的缠住,但缠得乱七八糟不说,血不是微微渗出,而是很快地染红一片。脸色也很差,流了许多汗。恐怕是在决斗时受伤的吧,我当时也在现场,虽然知道他并非毫发无伤,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话说回来,伤成这样还有必要装作若无其事吗?不要勉强忍耐,找医术士来不就好了。
「文生先生?您不要紧吧?您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这样叫唤,他小声响应。总算是试着爬起来了。就算放着不管,他应该也有办法自己站起来走回房去吧?但还是忍不住。
虽然不想被触碰。
我讨厌接触别人。
人类很恐怖。
很恶心。
但是,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没有办法,他将手伸进文生的腋下,一口气扶了起来。文生意外地轻,是因为虽然高,但却相当瘦的缘故吧。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束手无策,正在烦恼时,文生动了一动。是意识到情况,想要自己试着做些什么吗?这份心意值得感谢,但时机实在是太差了。
「——啊、呀……」
他抱着文生,就这样失去平衡。
向后倒去,要倒下去了。不行,得稳住才行。惨了,向后?
后面是——门……?
门现在是、开着——
惨了。
铿、地一声。
4
我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与父亲也没有实质的父子关系。
年幼时,身为父亲的弟子、同时也是我的老师——魔术师马加罗是我唯一景仰的存在。只是,以魔术士而言,他是罕见的高尚之人。他有许多弟子,虽说是师父之子,但他并没有因此对我特别礼遇,我也不希望如此。
我不知道何谓骨肉亲情,不知道何谓人情温暖,也不想要。
说到底,没有人能够理解我,我以触视看见的世界,并没有与任何一人的世界重迭。
我只有自己一人。
孤单一人。
那样就好。
那样也无所谓。
我还有魔术。
我想要力量。我与父亲不同,对魔术理论一点兴趣也没有。魔术就是力量,没有力量的理论一毫无意义一毫无价值。
忘了是何时,魔术师马加罗陪着我前去拜访父亲。乔纳森有才能,魔术师马加罗说。乔纳森‧古德沃尔,那是我的本名。父亲没将视线移开眼前的书,简短回答。连书都不读的人没有用。魔术师马加罗继续说道:但乔纳森有不可思议的能力。的确,他的眼睛几乎无法视物,但他却能够毫无障碍地过着日常生活。从古至今,也有不少失明的魔术士——父亲制止了他。吾所追求的是魔术原理,完美的理论,将其著书,流传后世,在魔术史上留名。无论如何,那个人无法帮上吾的忙。因此,马加罗,就交给汝了。要如何处置那个人,已经不关吾的事了,就随汝高兴去做吧。
那时,魔术师马加罗对我说。请不要憎恨我的师父——您的父亲,他并不憎恨您,他只是位完美主义者。他无法不那样逼迫自己与周遭之人,是一位极为认真之人。
也就是说,因为我并不完美,所以是不好的存在吗?
那么,何谓完美?
父亲并不完美,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想要力量。
简单易懂的力量。
我想要证明,我并没错。为此,我……我只是为了这点而已。
我听见声音。
安静的声音。
我感到寒冷。
即使如此,却又温暖。
我感到安稳。
心情平静。
虽然非常痛苦。
左手很痛,看样子失血过多了。
说实话,那是场难以称之为决斗的决斗。虽然到第二个人为止,还能够轻易的以魔术对决打倒对方,但到第三个人时也略显疲态了。我估计错误,错失了时机。对手的咏唱比预料中还快。他发动的是初级的元素魔术‧火球。文生维持精神集中的状态,直接用一只左手防御,下一秒立刻准备发动雷咬击,但对手冲了过来。依文生的直觉,让魔力明显较弱的男人当第三个对手的理由便在于此。他的角色非常明确,若是第一个人、第二个人能打倒文生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行,就要确实地以各种手段击败目标。他身为魔术士的力量虽弱,但对组织的忠诚度相当高,就算赌上性命也要完成使命。这就是第三个男人。
但是,他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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