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如今也带了点真实性。不仅如此。子爵「饲养」、「调教」许多小孩的事情也终于曝光,成为在太华饶京引起骚动的八卦。这些违反了什么法律、子爵会以何种罪名被问罪呢?这都是小问题,怎样都好。那不过是契机,反正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要子爵一部分作为被查出,恐怕不会只有蛰居这么简单,会坐牢吗?或者是被剥夺爵位、没收财产、并将他流放呢?无论如何,对自尊心极高的子爵而言,这都是难以忍受的屈辱吧。
话虽如此,惩处并不会立刻下来。在这期间内,子爵会杀掉我这个背叛者吗?那样也好。我原本就有玉石俱焚的觉悟了。一命换一命,若是真能拖那个该死的恶人一同上路,这不是很划算吗?
但我未能如愿。
子爵在那一晚,乘着夜色逃跑了。
带着我与极少数的佣人,子爵选择了逃跑一途。
『你干得真棒,真有一手。不过,别以为那样就能从我手中逃走。我不会让你逃走的,我绝不会放你走。若问我为什么,那是因为你是我的爱、我的神秘——我的一切。现在更是名符其实了,若是失去你,我不但永远再也得不到你,甚至是失去了一切。我不要失去,我不会让你逃跑的。而且,我也不会原谅你。』
——啊啊。
我应该已经被解放了才对,但这双手却如此沉重,脚却如此沉重,脑袋更是沉重至极。这是子爵的怨念吗……?
我不想思考,什么也不想做。现在像温水一般的生活并不能算舒服,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想前进吗?想回去吗?只要有所改变就好吗?至少,应该脱下这身衣服吗?魔术师文生请熟识的服饰店帮我做的,怎么看都是女性佣人所穿的服装。
对了!
脱掉它吧!
讨厌!
这身讨厌的衣服……!
因为我已经可以穿我想穿的衣服了,不是吗?
我脱下来,脱下衣服。这里是我的房间,位于魔术师文生宅邸里的,我的房间。外出办事顺便在外面吃完晚餐,回家路上被魔术士们袭击,刚刚才回到这里。今天已经没有工作了。
我独自一人待在被分配到的房间。
我。
现在还是被饲养着吗?
不,不对,他并没有强制我。魔术师文生是出于一片好心,他说我若是没有地方可去,就到他这里来。而事实上,我的确没有地方好去,于是便接受了。为了活下去,总之也只能接受。
我没有力量。没有独自一人开辟道路的力量,也没有这个打算。到最后,还是只能接受别人庇护。这也没办法,这样就好了。这种生活不是很轻松吗?轻松有什么不好?并不坏,一点也不坏。反正打扫洗衣煮饭我都已经习惯了。女性服装我更是老早就习惯了。女性的动作或说话方式我都被训练得非常完美。
被子爵。
被那个男人。
明明他早已不在了,我却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气息就在身旁。
好恶心,好想吐。
「玛莉安奴。」
——吓了一跳。
我回过头,文生站在敞开的门外。是什么时候?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过文生走路时原本就没什么声音,开门时也是轻轻地打开。虽说他拥有特别的感觉,但果然还是与眼睛看得见的人不同,有一部分是仰赖听力的吧。或许是为了能轻易听见外界的声音,自己会极力不发出半点声音。虽然是无所谓,但还是希望他进来之前至少敲个门。虽然似乎没有恶意,但还是有点失礼,或者该说是个不太懂礼仪的人吧。
「突然叫你不太好吧,看样子你似乎吓了一大跳。」
「……可、可以说不太好吗?」
「你是说还好吗?」
「不、不是,与其说不好,不如说也不是还好……」
「是吗?果然是不太好吗?那我还是先出去好了。」
「啊、不——能、能请您、稍等一会儿吗?玛莉安奴现在——正在更衣中呢。」
「原来如此。真是抱歉。但请你无须介意。因为我的眼睛看不见,所以你现在是光着身子还是穿着衣服,我不碰到是不会知道的。」
「碰、碰到……?」
「对,只要直接用手触摸,在我脑中就会浮现非常鲜明的影像。但要是离得这么远,你站在那里、以及你的模样,我都只能模糊地感觉到而已。话说回来,在你换好衣服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到门外去呢?」
「若、若是可以,麻烦您……」
「是吗?那么,我就先出去吧。」文生正要转身,却停了下来。「——玛莉安奴。」
「啊、是……?」
我立刻抓起脱下来随意丢在床上的衣服挡住身体。不会发生那种事吧?目前为止,文生并没有那些奇怪的举动。但事情总有个万一。虽然文生十分稳重,看起来像是三十岁左右,但据说只有二十一岁。我自己因为在当「玛莉安奴」时的习惯,说自己是十六岁,但难辨好坏的男人要多少有多少,而值得信赖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就算再怎么小心也不能完全保证——话虽如此,总之似乎有点奇怪。
「玛莉、安奴。」
「是……?
「我——」
文生突然双膝跪地,双手撑住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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