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二 为了传达这首歌,我们不停歌唱 The 3rd song 男人的背影吟唱蓝调

emsp; 可悠可。

  只有那家伙对我非常亲切。毫不犹豫地接近我。哥哥、哥哥地叫着我。

  我原本就不打算与小自己五岁的「妹妹」建立多亲昵的关系。稍微长大一点后,我找到别的处世方式。这很正常,我的世界并不只有那个家,人类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赛兹村。我来到赛加市,在无法与艾尔甸的库拉纳德欢乐街相比的老旧闹区学会了喝酒与抽烟。也找到了境遇相似的伙伴。我是胆小鬼,连打架都不敢,一被威胁就立刻下跪磕头,跟那群人的跑腿小弟没两样,却还是因为找到伙伴而高兴。我几乎不回家,成天待在伙伴们的住处,跟他们一同偷窃或恐吓赚点小钱。当然,不可能每天都平安无事。吵架、被无视、道歉后又和好,有许许多多问题。但是,我光是这样就感到满足,甚至隐隐觉得能一直这样下去也好。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伙伴一个个减少。有的是跟女人结婚、有的是为了找工作而重新振作。也有人决心成为前者的一员,于是与我们这群小混混划清界线。赛加市设有学校,良家子女在那里学习数年,成绩优秀者便可成为官员。其中一人将那些伙伴的离开比喻为学校的「毕业」。「我们也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下去,没有未来,要好好珍惜将来。」那家伙煞有其事地举起装入难喝便宜酒的酒杯。「——为我们的毕业干杯。」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是胆小鬼、软弱的家伙、而且孤单一人。现在也不可能低声下气地请求别的团体让我加入,就算是我也办不到。在最后两名伙伴「毕业」之后,我完全失去容身之处,不得已又回到了那个家。我并没有任何打算。硬要说的话,顶多就是翻箱倒柜,找到钱就占为己有罢了。虽然我还是没有办法反抗老爸跟老妈,但可以趁他们睡觉时偷钱。话虽如此,我并没有期待什么。我也知道他们大概会有多少钱。那么,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无法离开。

  虽然我讨厌、憎恨老爸老妈,可以的话也想杀掉他们,但同时我更知道自己绝对办不到。

  因为,要是真的有那个意思,我早就杀光他们了。

  老爸已经衰老许多,老妈也已经是个丑老太婆了。

  但是,我很清楚。

  他们也不是自愿变成那副德性。没有任何原因或理由,是不会变成那样的。他们也遭遇了不少事情。

  譬如说,老妈是出身于与涅利族交恶的摩洛族,因为家人反对她跟老爸在一起,而跟自己的父母断绝关系。老爸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但因为不小心引发火灾而无法继续在赛兹村待下去,之后便下落不明了。老爸原本是评价很好的木工,但因为成了纵火犯的儿子而被疏远,在工作时也经常被刁难,最后终于打了老板辞去工作。他也是从那之后开始成天买醉的,之前的他原本是豪爽又温柔、让我自豪的老爸。无法忍受老爸的粗暴,老妈也从那之后开始偷情,外遇对象的妻子是同村的人,在这件事传开后,我们家便成了拒绝往来户。当然,虽然穷困,但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一有好几个男人偷偷地对美丽的老妈伸出「援手」。老妈为了让当时还是小鬼的我吃饱,不得不接受。老爸对此也非常气愤,但却不抱怨,只藉酒消愁,老妈一边叹气,一边呻吟,逐渐变得不正常,最后两人终于一起拿最弱小的我出气。当然,对我而言,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了——但错的真的只有我的老爸老妈吗?

  不对,不是那样。

  是所有人。村里所有人害我沦落至此。我憎恨老爸老妈,同时也憎恨村里的邻居,憎恨所有的人。同时,在内心某处却又这么想。

  真可怜。

  多么可悲的两人呀。

  我从以前就很爱看他们两人的睡脸,因为熟睡时的两人不会加害于我。所以,或许在那一晚,除了偷钱之外,内心某处也有那样的心情吧。但直到最后,我都没有看到那两人当时的睡脸,之后大概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回到家时遇见了可悠可,可悠可正在哭泣。她一看到我,就露出微笑:「啊,哥哥!」然

  后那张脸瞬间皱成一团。我连半点觉悟也没有,半冲动地、下意识脱口而出:「如果你讨厌的话,就干脆逃走吧……」

  如果你问我现在后不后悔,我也无法回答。

  我不知道。

  只是,就算继续待在那个村子,别说是一鸣惊人、一飞冲天了,前途「无亮」倒是真的。

  比起这点,有多少是认真的,有多少不是呢?

  傍晚,可悠可带那个男的回来。总之,原本认为对方是个大好人,没想到人不但好,还挺讨人喜欢的。

  「您好您好,老子叫做卡塔力!什么?吵死人了?那还真是抱歉!毕竟老子这样是天生的——等等,您是这样判断别人的吗?总而言之,请多指教啦!」

  「……啊,好。」

  塔兹罗在床上用枕头支撑着坐起身,穿着睡衣。酒从昨天起就戒掉了,香烟也极力忍耐。打开窗户充分换气后,烟草与酒精的气味应该几乎完全消散了。压低声音,适度装出无力而轻声细语的感觉。适度地咳几声、偶而痛苦地摀住胸口。他原本就很瘦,只要穿着睡衣稍微露出胸口,隐约可见肋骨浮现的瘦弱胸膛,更显得像是一名病人。但是,有必要对这个男的伪装得如此煞有其事吗?他不由得怀疑。卡塔利就是那样一个迟钝的家伙。

  「话说回来那个呀,就是那个时,身体还好吗?」

  「……咦?嗯嗯,不算太好——」

  「不!用不着说出来也没关系!」

  用不着说出来?是你问起,我才会回答的吧?

  「老子知道的,只要看脸色就知道了,果然!啊!这是那个、蛋糕。还有花。说到探病,就会想到花跟蛋糕嘛!」

  「……啊,啊啊,谢谢你特地送这些给我。」花或蛋糕之类的东西,鬼才想要哩!又不是女人,这家伙是白痴呀?而且我讨厌甜食。蛋糕这东西能吃吗?甜得要命,恶心死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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