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好厉害,那并不只是温吞的砍下去而已,而是劈斩,砍杀。就算莎莉亚‧贝尔的身躯再怎么庞大,脚踝能够承受吗?暴风轰轰轰地刮起,大量的白色肉块飞散,是左脚踝的一半以上。如此一来,就算是莎莉亚‧贝尔也会失去平衡,她摇摇晃晃地,好像快要往后倾倒。这时多玛德君早已远离莎莉亚.贝尔三、四美迪尔远,没有穷追猛打的判断是正确的。
从多玛德君的大剑所破坏的部分。
那个——从白色肉块中跑了出来。
什么?那是什么……?紫色的——满满的刺,又像茑萝、又像藤蔓,这种东西伸出数条、数十条、非常多,生长、蔓延、狂暴、覆盖伤口,缠住莎莉亚‧贝尔的小腿、卷上大腿、伸长到腹部、胸口、终于绞住脖子。
没错,绞住。
托紫色荆棘的福没有跌倒,但莎莉亚‧贝尔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哭了,流出白色眼泪,双手抱头疯狂哀嚎。祸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HHHHH……!
「『折磨之莎莉亚.贝尔』吗……?」
萝姆‧法的声音,听起来带有同情的感觉。确实符合奴隶园居民的身分,不是令人羡慕的姿态,但玛利亚罗斯还是无法同情她。受恶魔诱惑而变成那副模样,是她自作自受,更重要的是令人困扰,除了困扰没有别的了。二十三点五十五分。玛利亚罗斯瞥了专心一意在地面上绘制魔法圆及魔法阵的莎菲妮亚,一边在心里祈祷一切赶快结束。还有五分三十秒,实在是太长了。只能默默在这里等待,反而更痛苦。
话虽如此,也没有玛利亚罗斯帮得上忙的事,只能看着,只能祈祷多玛德君等人平安无事,只能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时间就在这样无力的祈祷与希望当中缓缓流逝,二十二点五十五分二十四秒。多玛德君等人稍微离远一点看着,被荆棘缠绕而疼痛难耐,陷入疯狂的莎莉亚.贝尔,突然侧翻。侧翻、侧翻、后空翻,降落在面对巴尔摩亚大道的一栋高大建筑物上,但建筑物承受不住莎莉亚.贝尔的重量。粉尘、碎片、爆裂声四散,建筑物被无情的摧毁了。莎莉亚.贝尔也因为这样的破坏行为,又让身体多处受伤。从伤口伸出荆棘、荆棘、荆棘,现在全身缠满紫色荆棘,更加痛苦的她,胡乱甩着白色头发,彷佛在悲叹、在求饶似的,张开双手向夜空吶喊。不,不对,那不只是单纯的叫声。那是——
ARUUUREURARARUUUUUUUUARUUUUUURAURERAR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
咒语。莎莉亚‧贝尔像是要敲击什么似的双手挥下,发动了太古魔术。嗡地耳鸣起来,彷佛有什么刺进耳朵似的,眼前的景色摇晃,地面在摇晃,好重!身体、空气、一切……!好重,太重了,动弹不得,就连站着都很勉强,也无法顺利呼吸。但玛利亚罗斯等人已经算还好了,在巴尔摩亚大道正中央的多玛德君、胡子与裘克,似乎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从上方压下来一般,跪了下来。下跪,不,是被迫跪下,被莎莉亚‧贝尔。」
不妙,没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莎莉亚‧贝尔转向他们,无法动弹是会要命的。五十五分五十七秒。莎菲妮亚没有被这异常情况扰乱,将双手手指划伤,用自己的血在魔法圆及魔法阵上加画了些东西。好厉害的集中力,莎菲妮亚,你真棒。玛利亚罗斯再怎么努力也学不来。不过,怎么办?多玛德君、胡子、裘克,怎么办?虽然束手无策,但还是想间怎么办?总觉得自己好像快哭出来了。虽然哭不能解决任何事,我知道的,加油,加油呀,拜托,加油。我只能在这里替你们加油、焦急、真没用——五十六分六秒。虽然那样的祈祷不可能真的给他们力量。
首先,胡子挺起上半身,胡子的肌肉出奇地膨胀、抽动着,有点恶心。现在也好像快爆炸似的。「——不要、小看、拙僧的肌肉……」然后,胡子一口气站了起来。「忿怒怒怒怒怒怒怒怒……!」他合掌怒吼。「喔呜喝啊啊啊——……!」
紧接着——
违背玛利亚罗斯的期待,在胡子之后站起来的,并不是多玛德君。
而且,他看起来远比胡子还要轻松,若无其事且优雅地站了起来。至少看起来是那样。
「……哼,不过是这点小意思,你花太多力气了,臭和尚。」
「讨厌认输是不错——」
多玛德君将大剑刺入地面,撑住自己站了起来,嘴边浮现笑容。
「太过勉强可是会自掘坟墓喔。」
「我哪里看起来像是在勉强呀?混账家伙。」
「全部都是。」
「你的眼睛看来还是腐烂的呀。」
「我倒觉得反而看得更清楚了。」
「没有道理去在意看不见的东西,你只是误以为自己看得见,但其实什么也没看见。」
「嗯,或许是这样吧。」
「奴喔喔喔喔喔喔!你们两人到底要为这种无聊的小事吵到什么时候……!」
胡子说得一点也没错。五十六分三十四秒。莎莉亚‧贝尔虽然因缠绕全身的荆棘造成的伤痛苦扭曲,仍睨视着多玛德君等三人。耳鸣不知何时消失了,也感觉不到刚才为止的重量。虽然魔术似乎失效了,但还是不能安心。莎莉亚‧贝尔又动了起来,她突然伸出手攫取。她想做什么?右手抓住胸口附近,左手抓住腰部附近的荆棘,到底想做什么……?
话说回来,看起来似乎非常痛。被多玛德君的大剑伤到之处的白色肉块只是一度飞散,但被荆棘刺入的地方,不知为何流出了像是脓、或是腐烂汁液般黏稠混浊的液体,那该不会是她的血吧?虽然是令人作恶的血,总之,光是抓住似乎就很痛了,而她却将荆棘——一口气拔掉,扯离自己的身体。祸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