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但那是无须多说便能理解的道理。
为什么呢?因为世上不可能有清白无罪之人,「预言家」悠伯‧马力克证实吾主罗榭是这么说的。
所以我们必须接受制裁。
一切都回归于火中。
回归洗涤罪恶的圣火。
某天,我将自己的想法明白告诉革心主教大人,那是很单纯的疑问。主教大人,主教大人不会想要洗涤自己的罪恶吗?罪要如何补偿呢?我该怎么做才好呢?革心主教大人如此回答:「当然,我也是罪孽深重之人。因此,罗榭赐给我这样的职务,让我日日为了赎罪尽一份心力。但并不是这样便能赦免我的罪过,在我死时,在吾主罗榭认为我应死之时,我的罪才将获得净化,才能成为参与『计划』的清白之人。」
——啊啊。
我,那么,我呢?我的罪过是否能被赦免呢?若我一死,是否就能被净化了呢?我的罪过是否只有此等程度呢?主教大人,主教大人,我并不这么想。因为我的痛苦、苦闷、伤痛、以及照暗、绝望、憎恨、怨恨、或是作为犯罪证据的所有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伤痕,都已经过深而难以抹灭。这样的重罪,恐怕就算是死也无法获得赦免,我这么想。多给我一些苦痛、绝望、罪过,不会有人犯下的罪,足以让我发狂的罪,能将我压扁、毁灭的罪。
我用自己的身体做媒介实行了魔术。
那是吾师,罪孽深重的魔导师梅尔奇欧打算在死前一试的禁忌召唤魔术。
其为折磨之莎莉亚.贝尔。
从前的魔导王之一「疯狂少女」莎莉亚‧贝尔。
她为了追求不老不死而将灵魂卖给恶魔,掉进陷阱坠入「奴隶园]成为奴隶园居民的她饱受痛苦、恐惧及想逃跑的情绪支配,原本魔导工时代的美丽面容已不复存在。在结冰牢狱的墙壁上以自己的血肉画出魔法圆、魔法阵,或许我在内心把自己与她的某些部分重迭了也说不定。
美丽、奔放、才华洋溢、却欲望深厚的莎莉亚‧贝尔。
我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我想变成她。
我想要她的力量。
我想杀掉。
全部、所有人、一切。
有罪之人呀、因无知犯下罪过的愚蠢之人呀,全都像我一样毁灭吧。
「『原罪』呀,就快到了。」
「好的。」
我知道的,盲目勇者,就算您不说我也知道,我就是为此而存在。助犹大爵士的理想一臂之力,现在的我只为此存在。
那位大人在「血之水曜日(BloodyWednesday)」中杀害了托连公国圣堂骑士团团长及其麾下两百多名骑士与其他许多文武官员后离开国家。为了寻求针对此行为的「审判」而拜访摩德洛里大圣堂时,那位大人希望能够视察结冰牢狱,他用自己的手打开了我这间独立牢房的门。这间独立牢房接近竖穴,房门接近天花板。那位大人不仅从那里出声唤我,甚至亲自走上积满污水的地板,来到被自己召唤的莎莉亚‧贝尔侵蚀,几乎陷入疯狂的我身边。我身处黑暗中,就连自己的模样也看不到,但想必相当骇人。那位大人,啊啊,那位大人抱住了这样的我。「——这是相当深重的罪,但罗榭并未舍弃你。总有一天,罗榭会以死赦免、涤净你。我是亚隆兹‧尼德鲁斯比亚,听从罗榭之声、被派遣来以罗榭之名进行『制裁』之人。莫妮卡‧多朵亚,请聆听罗榭之语,全世界的罪人都拥有被赦免的命运,这是罗榭的意思。」
啊啊,罗榭呀!主呀!
就连罪孽如此深重的我,您仍打算救赎吗?
爱……!
这一定是出自爱的行为!
我感受到无私的爱。
为了爱,我宁愿死。
我陷入恍惚,忘却许久未曾遗忘的,如皮肤般黏附自身的痛苦,那位大人继续低语:「——当然,所有的人都有罪,大圣堂的罪也必须净化。我能听见罗榭之声,莫妮卡.多朵亚呀,莎莉亚‧贝尔呀,请助我一臂之力,将背离罗榭教诲、罪孽深重的大圣堂烧尽吧,我们必须将真正的『计划』——罗榭的『制裁』持续下去才行。」
没错,「火之日曜日(BurningSunday)」是我做的。正确地说,是罗榭透过那位大人下令由我执行的。
而火焚谷骑士团当中,以「彼得爵士」罗伊‧丘吉尔为首,也有不少是受到那位大人理想的感召而追随他。
一切遵照罗榭的意志。
藉由将有罪之人消灭、净化来拯救他们。
革心主教大人们,也在大圣堂的火焰中被烧死,成为毫无脏污的清白之人,此刻一定正在天上随侍罗榭身边吧。
他们原本就没必要参与「计划」,那位大人一定能完成「制裁」的。
染血圣堂骑士团。
那位大人所取的、我们的恐怖之名,正是用来表达那份觉悟。
我也会略尽棉薄之力,用折磨之莎莉亚‧贝尔赋予我的力量。
「全队停止前进……!」
听从盲目勇者的号令,他所率领的「制裁之石」同时停下了脚步。
将紧绑着「原罪」的十字架抬起、放下,直立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