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伙子吗?结果,那才是一般世人的评价。
我很清楚,也冷静接受这个事实。
「正因为如此……」
凯文在董事长室的门口喃喃自语,吐了一口气。会长,波里斯‧巴尔摩亚,你算什么东西?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大家不再想起你。我是董事长,要表现得泰然自若,慎重、假意殷勤、适切地应付会长的客人。我不会做出踢赶野狗般把牠赶出去的行为。给一点饵食吧,高级的饵食,然后彬彬有礼地送对方离去。
秘书打开了门,凯文嘴角挂着笑容踏入董事长室。
「让您久等——」
他说不出半句话。
微笑瞬间从他脸上消失。
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董事长室虽称不上宽敞,仍具备该有的空间。前任董事长在位时期,这里成为展示自世界各地收集来的贵重物品或土产等的空间,现在已经整理过,没有半点多余的物品。大片的凸窗旁有办公桌、秘书用桌、接待区、以及数据柜与衣柜。全部大概就是这些。
凯文身旁的秘书及另一位女秘书在办公桌前看向这头,再看向那头,就这样重复相同的动作。
附带一提,那头指的是办公桌那边。
拉多杰尼材质制成、沉稳洗练的办公桌旁有人在。
那个男的坐在耐久性出众,越使用越有味道的独角水牛皮制椅上,跷着脚转了过来。
男人身旁站着一名从未见过,头发与眼睛颜色似金似银的美女,但这种事一点也不重要。
这家伙是谁?
为什么会坐在董事长的椅子上?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用冷淡、侮蔑、轻视的,带点青色的黑色瞳孔——
「让一让您久等……」
发不太出声音,喉咙好像哽住了似的。我在颤抖,是被他的气势慑服吗?被这个来历不明、搞不清楚情况的无礼男人?怎么可能。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因为让对方等待而弯腰向他道歉?就算是会长的客人也要有个限度,太多礼就会显得卑微。秘书们也在看呢!威严,拿出身为董事长的仪态来。凯文咳了一声,彷佛要俯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似的挺直了腰。
「您有什么事吗?听说您表示想要见会长。」
「那个糟老头还健在吗?」
「……会长从先巡月起就休假没进公司。而且不只是会长,关于公司职员的私人行程我都不会干涉。」′
「他不是你父亲吗?」
「那又——」
声音因不安而动摇。
虽然拚命按捺,但脸上或许还是有青筋浮现。
「那又怎么样呢?」
「你讨厌那老头吗?」
「不喜欢也不讨厌……」
「好恶参半的意思吗?哼,也罢,他也不是什么好父亲吧,虽然当成朋友还不坏。」
是啊,最差劲了。
不管是身为父亲还是身为上司,他总是恣意妄为、玩世不恭、什么也不懂却又要装得什么都懂似的、不知为何非常擅长掌握人心、老爱把敌人玩弄在手掌心、越憎恨他越觉得自己更像坏蛋、令人不爽、是最烂、最差劲的家伙。
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已经不认为那男人是自己的父亲。现在只是因为那男人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尽量利用他那张脸罢了。
「会长的朋友,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痴。要问别人事情,应该要先表现出相称的态度与礼节吧?那个放荡老头连这种事都没教你吗?」
——白痴。
他说我白痴?
为什么我非得这样遭人辱骂不可?
态度?礼节……?擅自坐上董事长专用的椅子,表现得好像自己是全世界最伟大的人,这个男人凭什么说这种话——不,等等,凯文‧巴尔摩亚,冷静下来,成熟一点。不,我是大人,我已经三十七岁了,跟那个就算老态龙钟还无法脱离不知该说思春期或是幼儿期的父亲不同。
「……很抱歉这么晚才报上名来,我是凯文‧巴尔摩亚,现任巴尔摩亚商会的董事长。让您久等真是非常抱歉,请问您今天有何贵干呢?」
「你知道的嘛!凯文‧巴尔摩亚。虽然在那放荡老头的小鬼头中算是比较好的,但你缺乏思考的柔软度、视野狭隘、外貌平平、敏锐度也不怎么样。」
「什……」
「那条花俏的领带跟R.贝尔亚侬的西装一点也不搭,衬衫八成也是故意挑选看起来比较古板的样式吧。别戴那种轻佻的眼镜,或许你是打算表现出潇洒的感觉,但搭配得不好看起来反而只会显得穷酸。」
凯文下意识地摸了摸领带与眼镜,他感受到秘书们的视线。今早他没穿妻子替他搭配的领带与衬衫,反而选了身上这套,他有好几副眼镜,但每次凯文选的眼镜总会被妻子挑剔。他觉得妻子是因为嫉妒,才故意让丈夫穿比较土气的服装。吃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