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零 我那蹉跎与重生的每一天 chapter.6 都是因为雨

msp;不想去地下区也是。

  不想待在第十三区,所以一个人伞也不撑地在冷清的铁锁休憩区游荡也是。一直忘不了昨天的事,也是因为下雨的关系。

  一阵歌声传来,让玛利亚罗斯在一个摊子前停下了脚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场雨。

  有人在唱歌……吗?

  摊子里面,有一个用头巾掩住了头脸的女人,一边弹着一把七弦的乐器一边唱着歌。

  是要招揽客人吗?市场里,偶尔也会出现这样以卖艺为生的人。

  不过,这个女人的歌声实在不怎么样。虽然雨声削弱了她的歌声,只有站在摊子前的玛利亚罗斯才能听见。

  她到底在干嘛?

  这个衣衫褴褛,演奏着古老乐器,歌声沙哑无比又遮头盖脸的女人::

  ……还有被淋成落汤鸡还站在这里听她唱歌的自己,到底是在干嘛?

  “你在唱什么?”

  玛利亚罗斯看见那个女人的手离开了乐器,便开口向她搭讪。

  女人沉默地抬起下巴指了指摊子前的盘子,玛利亚罗斯掏出一枚铝币投进那个盘子,女人才终于开口回答他:

  “摩德洛里的残忍公阿萨耶鲁﹒诺威塔鲁的故事。”

  “唔……残忍公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人吧。”

  那个女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再次拿起乐器开始歌唱。或许她是把那枚铝币当作是预付的费用

  也说不定。

  算了,无所谓。

  玛利亚罗斯坐在地上,以被雨水打得湿透的大衣包裹住自己,然后听着女人唱歌。

  即便是在铁锁休憩区,闭上眼睛的举动也太不设防了。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真是的……明知道这样的举动并不恰当,但不晓得为什么,玛利亚罗斯却完全不在意。这也是因为下雨的关系吧。

  女人所唱的,是在摩德洛里遭逢政变而垮台的残忍公及其一族(ClanCruel)逃到沙蓝德并占领艾尔甸,最后仍被艾尔甸的市民所组成的复仇者血盟(ClanAvengers)驱逐的故事。

  这个历史事件,也就是沙蓝德中“族”的起源。

  “族”这个词在沙蓝德北方的国度——摩德洛里本来是指血亲集团,但现在沙蓝德国内所谓的“族”基本上已经和血缘没有关系。然而追本溯源,最早的族其实是那些为了对抗残忍公及其党羽,进而歃血为盟并交换誓约的人组成的数个集团。

  也就是说,所谓的族是指成员之间有着比血更浓的羁绊,彼此相互扶持的团体。

  在这样的集团当中,成员之间就像是亲兄弟,绝不背叛。

  成员之间的关系紧密可比血缘关系,难以磨灭。

  听说其中还有一些族在新成员加入时,仍会要求他们捺血印、或举行传饮混有彼此血液的酒之类的仪式。

  不过,保有这样古老习俗的族毕竟是少数吧。如今,像是那些以抢夺杀人强奸为业的恶徒,也会为了要聚众为恶,所以组织成族。而有些族则只是由侵入者自然地聚集而成。即便如此,在这里仍然常常听说某一族的成员被他族的成员所杀,进而演变成族与族之间的对立。

  也就是说,这些人竟为了替不认识的陌生人报仇而认真拚命。

  真是愚蠢。

  这里可不是无政府王国吗?

  然而,仍然有许多人——绝对不是少数派——组织各种集团维持一定程度的秩序。捺血印也好,传饮掺血的酒也好,族的面子也好;这些行为只是为了证明彼此不会背叛对方。因为只要脱离族,这些人就会感到不安。

  因为一个人生活实在是太辛苦了。

  玛利亚罗斯很能够理解这种感觉。

  那的确不是轻松的事,一点也不轻松……

  即使如此,依附他人而生也实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就像是亚济安说的,得操多余的心,还要为了其他人去承担一些倒楣事吧!如果不想配合大家只知道恣意而行,那是一定会被讨厌疏远的。他会待不住,也会感到很沉闷。然而,如果是一个人,他就不会有这些困扰了。

  当然,团体也有优点。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或许藉助他人的力量就可以做到了。

  他也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尝试着与ZOO的成员一起行动。不过——

  卡塔力为了保护玛利亚罗斯而死在他面前,他却连对卡塔力道声谢都做不到。

  也没有道歉。

  甚至还逃走了。

  他知道,自己最起码应该跟着他们一直到施行完苏生式,卡塔力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孔重新取回生气才是。与其说这是侵入者之间的道义,倒不如说是不成文规定或默契一类的东西——玛利亚罗斯应该跟苏生以后的卡塔力见个面,告别以后再行消失。

  然而,当他们踏出D1回到地面上,玛利亚罗斯一看到被多玛德君给扛了上来的卡塔力遗容,马上就冲了出去。由莉卡似乎在后方喊着什么,应该是要叫住他吧?玛利亚罗斯没有理会,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就这么迳自跑走。那时,他直接回到了第十三区高层寺院GM艾恩帕西,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拉上棉被倒头就睡。

  结果他一直到天亮都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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