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SEASIDE BLOODEDGE 血债血还

圣火』,必须要向教会进贡以除去罪孽」的行为。

  这或许是一种堕落,但最初的火焚谷思想,以极端而言则是「只有死人才是好人℉实在无药可救。如果以像乌果这种自觉到本身的懒惰软弱的人来看,罗榭圣教的变质可说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情。再怎麽说,人类在欲望面前是非常软弱的。更何况以现实来看,不管是教会丶黑帮集团,或是军队,若要维持营运,就必须花钱才行。如果要茁壮成长,更需要花钱。然後,虽然金钱不会腐败,但却会招致腐败。即使在腐败与衰退当中仍能发觉到美的乌果,并不认为这样做一定是坏事。这就是人类丶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理。如果不能承认丶无法接受的话,就无法孕育艺术。无法孕育艺术的人或世界,是完全没有价值的不是吗?

  难道,他们染血圣堂骑士团想要精炼古老的思想,准备将整个世界燃烧殆尽?这是他们的目的吗?而我们是最初的牺牲品,这条街也是被用来净化我们的火焚毁的吗?

  「真是败给他们了。」身为老么的奇罗,边把全身重量靠在椅背上,让椅子发出唧唧声响,边用左手的指头敲着桌子。「你知道我为什麽要说败给他们吗?我好不容易使出的空手夺白刃,搞不好以後都办不到了啦,你看我这副德行!我真是大受打击耶。卡尔罗,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心情吧?」

  「老实说,我很难体会。」

  卡尔罗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很规矩地与伊比兹和里克一同站在奇罗身後。他是感情相当内敛的男人,尽管他还是一如往常地露出可怕严肃的表情,但这二天来卡尔罗应该几乎完全没有睡觉。他一定很累,而在座的所有人一定都是如此。

  事实上,在这张最大的桌子旁,安佐潘卡罗坐在上位,而他的左边坐着乌果丶右边则是尼诺,再来还有奇罗丶乔瑟夫赞尼尼丶艾维丽娜丶以及其他亲戚等干部坐在椅子上,不过没有人像奇罗一样露出悠哉的表情。不只是这张桌子,其他的桌子也都飘荡着浓厚的疲劳丶悲哀丶不安丶以及绝望。

  「真是的,你啊」

  所以,尼诺会愤怒不平也不无道理。

  「最受打击的事情,竟然是失去一只右手,导致以後没办法再空手夺白刃?你到底是有多白痴啊?你的愚蠢没有极限吗?这个废渣!没有其他让你大受打击的事情吗?应该要有吧?在这种时刻,你的右手怎麽了都无关紧要。你看清楚!看看这个悲惨的风景!身为潘卡罗家的人,你没有任何的想法吗?」

  「啊嗯。唉,不过,失去右手,感觉就像失去一位恋人一样」

  「你不要再提右手的事了!」

  「才不要咧!我大致上来说可是个右撇子耶!如此一来会造成很多不便耶!」

  「大致上是什麽意思!什麽大致上!对於惯用手来说,哪有什麽大致上可言!我就是无法忍受你这种随随便便的态度!」

  「罗嗦!惯用手这种玩意根本就是自己以为的吧?只要习惯的话,右手左手根本就没什麽差别。再说,你对任何事情都太过墨守成规了。喔,我说了墨守成规吗?我好像说了一句很难的成语耶?我吗?刚刚吗?该不会我的脑袋突然变好了吧?」

  「即使太阳在夜晚升起,你的脑袋也绝对不可能变聪明。这点我可以打包票保证。」

  「哼。我也敢打包票保证。就像我的脑袋永远无法变聪明一样,尼诺,你的额头也绝对不可能变宽。」

  「你不要说额头的事情!再说,我最近量过,我的额头确实比以前宽了三密尔!」

  「嘎哈哈哈!你不要特别量它啦!什麽变宽嘛,那只不过是因为秃头所以发线退後了吧!」

  「你说什麽!」

  「你们」

  安佐潘卡罗原本想要拍桌子,但他却停了下来。因为有人比他先拍了桌子。匡当!排列在桌子上的水杯酒瓶在空中翻了个圈,发出极大的声响。等到四周沉静下来,只听见洒出来的酒从桌边滴滴答答流下来的声音。到底是谁?是谁干的好事?乌果并不知道。但是,等他到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双手撑在桌子上,整个人站了起来。乌果心想,这样看来,以这个状况而言,难道是我?

  「啊不」

  乌果双手握在一起,清了清喉咙之後,偷偷观察尼诺和奇罗的表情。他们两人都果然地张大嘴巴,一副惊讶的神情。当乌果看到他们的表情那一瞬间,有某种感觉从胸口深处涌上心头。这还真令人怀念。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忘了自己也有这种东西。我甚至以为自己早就失去这种东西了,这应该是早已被我自行放弃的东西才对。

  但是,我现在心底十分後悔,或许这是不容舍弃的东西。

  我应该就趁现在,把它找回来才对吧?

  把身为长兄的骄傲与责任感找回来。

  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乌果深呼吸,并用手按住胸口。我到底该怎麽办才好呢?

  当然我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我必须自己找出答案来才行。

  「尼诺丶奇罗。我希望你们试着去想一想,我们到底是什麽人?」

  「你干嘛突然这麽说啊?」

  尼诺不明就理地皱起眉头。奇罗则是「啥?」地歪着头,露出藐视乌果的神情。啊,弟弟们啊。你们会这样做,也是无可奈何的吧。因为我一直没有尽到身为兄长的责任。如今才摆出长兄的架子,我也有自知之明,了解自己并没有那种能力和资格。但是,既然父亲的街道变成这副德行,我无法再坐视不管。

  「我们是在座的安佐潘卡罗之子。更何况,现在是什麽时候了,你们也应该能够理解吧。你们不觉得,现在应该要控制自己,不要让不适合这个场合的无聊争吵玷污父亲的名声吗?还是说,你们非得像平常那样被父亲训斥才会懂吗?」

  尼诺十分不爽地啧了一声,并且别过脸去,而奇罗则是「是啦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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