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窗户大开,一动也不动的罗叉看着窗外。
尤安走到罗叉面前,把日轮连鞘递给他:
“罗叉副长,请收下这个。”
罗叉看了看尤安的脸,接着将视线移到日轮,叹了一口气:
“我配不上这把刀。”
“难道要把日轮当作总长室的装饰品吗?”
“那不是我该管的事。”
“罗叉副长,我──”
面对这个男人,也只能单刀直入而已。尤安没有收回日轮,而是把刀递到罗叉眼前:
“──我希望你能够继承总长一职。根据团规,总长一职是由前总长与副长之间推派决定。我已经问过珐琉副长,还有修耐特等几名队长级的人物。如果你接受,手续上不会有问题。”
“我没办法。”
“不管你有没有办法,都一定得接下。”
“尤安。”
罗叉抬头看着尤安,他的双眼还是一如往常骇人、让人背脊发寒:
“尤安˙桑瑞斯,总长就由你来当吧。”
“你应该也很清楚,我没有担当总长大任的才干。”
“至少比我适合。”
“我不懂拟为什么会这样判断。”
“你可是丹尼斯˙桑瑞斯之子。”
“可是没有血缘关系。”
“那又怎么样?血缘有那么重要吗?我就是遭到亲生父母遗弃,为了生存才坐船离开凰州。我根本不认为那两个家伙是我的父母。对我──”
“对你而言,丹尼斯˙桑瑞斯就如同是你的父亲吗?丹尼斯˙桑瑞斯冶士一样,他应该也是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吧。照这么说来,如果我有资格但是你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做不到。”
罗叉用力抱着他的剑──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令人感到恐惧的死神吗?看起来简直是个任性的小鬼。不过坚持非得讲道理到让死神明白的自己,其实也很任性吧?
“罗叉副长,如果我可以,我就会去做。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我虽然有能力,但是没有人望。再加上我在一号区会战指挥全军撤退,团内对我的反感与憎恨已经到达最高点。如果我初任总长,整个团说不定会分裂,最后只会自取灭亡──要避免这样的发展,团里非得团结不可。所以必须有一个中心,一个能够凝聚向心力的中心。”
“为什么是我?如果你不行,珐琉不也可以?”
“珐琉副长在团内的声望很高,也是一个能力出众的美女。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没有你那么强。接下来我们得要雪耻,重新建立我们的‘义’,因此推举出来得人一定要够强。从这一点来看,她并不适合。”
“──你说雪耻?”
“对,我们要复仇,只是这样关在银之城寨里,除了警备收容所之外什么都不做,这样不会有前景可言。不去讨伐恶,我们还有存在的意义吗?这不是可不可能的问题,而是我们非得去做才行。如果做不到,我们就只有自取灭亡一途。那只是迟早的问题。”
“这种思考方式真不像你?”
“先确认桥是否稳固再过的习惯还在,但是在火烧屁股又没有桥的状况之下,也只能跳进浊流之中想办法游泳渡河了。”
“但是,我还是没办法。”
“罗叉……”
“你的能说善道让我改变想法──”
罗叉动动嘴角,难得看见罗叉的脸上出现苦笑:
“──我什么都没多想,因为总长死了、不在了。我恨SIX、我想杀了SIX。不管事出任务的时候、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心里就只有这个想法。我磨练自己、嫉恶如仇、是恶即斩。我一直是这样,也只能够这样。现在的我,或许可以成为你手中的那把日轮。”
“成为日轮?”
“也就是成为总长之剑。剑是杀人的工具吧?再怎么说,我只是一把剑。我能做的,只有斩杀敌人而已。”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男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剑。他看着尤安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尤安,判断他识不是自己的猎物。
那时的罗叉只是十来岁的孩子。尽管待在银之城寨里受到大人的保护,但是他依然抱着剑睡觉。只要有一点声音,他揪会张开眼睛握住剑柄,往声音的来源瞪去。当时的丹尼斯˙桑瑞斯觉得这个还呀可怜,有时还会连人带剑抱着他一起睡。虽然罗叉没有改掉他抱着剑睡觉的习惯,但是自从那次以后,罗叉就相当景仰丹尼斯˙桑瑞斯,也对他放松警戒。
罗叉下定决心要成为丹尼斯˙桑瑞斯的剑。
尤安则是下定决心,要成为丹尼斯˙桑瑞斯的影子。
罗自希望丹尼斯˙桑瑞斯能够成为他的父亲。
尤安虽然是丹尼斯˙桑瑞斯的养子,但他自认是个不肖子,没有继承事业的器量。
“罗叉,你很讨厌我吧?”
“是啊,我最讨厌你。”
罗叉马上回答尤安的问题,然后把视线移向窗外。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和罗叉如此推心置腹说过话。不对,尤安原本就不曾与谁建立类似的关系。就算是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