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现在有非做不可的事。要是看不清楚该做的事,我们就会自取灭亡──我不想失去这个团。”
“这番话确实很有你的风格……”
珐琉的眼神带个些许责怪的意味,但是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够了。
不要用那种表情看我,珐琉。
“我也只能以‘我’的身份活下去。谁都是这样吧?”
“你一点都不坦白,而且老是说谎。”
“我从来不说谎,而且我自认活的很诚实。”
“照这样说,其实大家是误会你啰?”
“应该是认知上的差异,我不觉得我被误会。大家对我的认识与判断没有错,所以讨厌我、厌恶我也是理所当然。”
“你还是老样子,一个人担下这种吃亏的工作。”
“比起不必要的恶,我只是做些必要之恶罢了。”
“你的义父应该不希望你这样做。”
“你以为拿出义父我就会动摇吗?”
尤安表面摆出一脸嘲讽神情,其实他很想马上揪住珐琉,把人掀翻在地。
珐琉自己也知道吧。
“……抱歉。”
“就算我们不是同为副长,也是一起长大的伙伴。要说什么蠢话、怎么发泄我都奉陪。也是啦……我明白你的心情。毕竟你的妹妹过世,她的丈夫、你的意中人也死──”
“尤安!”
珐琉眯起细长的双眼,咬着嘴唇努力压抑有如烈火的愤怒──这样的珐琉更是美到不可方物,甚至连五脏六腑都为之震动。尤安不禁怀疑自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要想看到毫无矫饰、情感流露的珐琉。即使这样只会惹得她生气──不过他所能看见的,也只有珐琉生气的模样。
珐琉从小就喜欢焰,释拿则是对罗叉抱有爱慕之情。
尤安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过罗叉终究是个仗剑而生的武人,应该是受到他坚决不和特定女人交往的作风影响吧。
最后的结果就是释拿与焰在一起,珐琉压抑自己的情感。
然而这件事没有在他们之间造成任何龃龉。从以前开始,焰心中就只有释拿,珐琉也从来没有对焰说出自己的想法。尤安之所以会察觉到珐琉的思慕之情,是因为他对珐琉的仔细观察。
所以这是不能说的话。即使是焰与释拿双双逝去的现在,他也不该多嘴说些什么。
可是她提起义父──那也是他的禁忌。
“我刚刚说过,我是有事才过来这里,没有与你长谈的打算。”
尤安把视线从珐琉的身上移开,往刀剑架的方向伸手──连着鞘握住日轮。
好重。
SIX把日轮与月明插在丹尼斯˙桑瑞斯的遗体上曝尸。只要闭起眼睛,脑海就会浮现那个令人不忍卒睹的惨状。那个光景已经在尤安梦中出现几千、几万次了吧。随着丹尼斯˙桑瑞斯的名声一败涂地,日轮与月明的威名也跟着扫地。不过只要它们还在,计有洗刷污名的一天。
“要怎么处理日轮?”
“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剑要用才有价值。我要把日轮拿给该拥有的人。”
尤安拿着日轮转身。珐琉的声音也在此时从后面传来:
“那请你拿走月明吧,尤安˙桑瑞斯。”
即使敲门、报上名字询问能否进入,房里依然丝毫没有反应。不在吗?不对、不可能。他刚刚抓了几个罗叉队的人问,大家都说罗叉在自己的房间里。以前不用执勤的时候,罗叉有时候会跑得不见人影,但自从当上副长以后,罗叉就从来没有让人连络不到他。只要身为大型组织的高层,无论何时都不是单纯的个人──这个常常让人摸不着头绪的男人还有这点自觉。
再说罗叉又不可能忘却丹尼斯˙桑瑞斯的救命之恩,为了报恩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牺牲生命。
而且罗叉真的很强──人称“死神”可不是浪得虚名。
在离开凰州到抵达艾尔甸的这段时间,罗叉因为那些恶徒的关系吃了不少苦,才会变的如此嫉恶如仇。
综合以上各点,尤安对于罗叉、对于这个秩序守护者副长有着极高评价,而且也很信任他。
“罗叉副长,你在吧?”
喊了几次以后,尤安试着把手放在门把,轻而易举地转开──看起来门应该没有锁。
“我进来啰。”
于是尤安踏进罗叉的房间。举目四观,这个房间可以说是相当冷清,除了原本就有的床铺与衣柜,什么东西已没有。虽然尤安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副长的勤务室,可是房间里的书架、文具用品等杂物也会维持在最低限度,但是这个房间只能用空空如也来形容。
就在这个荒凉房间的角落,罗叉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抱着剑单膝跪地。
罗叉的爱刀,是凰州传说中的刀降,狂云斋祸勒所打造的“云切丸”。
打造刀剑的锻冶士,目前只存在于摩德洛里。狂云斋祸勒已是数百年前的人物。他的刀剑具有大幅度弯曲的独特风格,据说连水中的明月都能一刀两断。虽然云切丸已经被归类到古刀的范围,不过罗叉的表现充分证明这把刀的锋利与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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