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席卷狂人的暴风 太阳鬼

  “九号突击队有点太前面,让他们注意一点。敌人右翼正在逐渐接近,十号游击队到左翼。”

  为了要将尤安˙桑瑞斯与珐琉的命令传到前线,编属在司令部之下的几个守护者来来回回奔跑。负责传令的是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号队,他们平时就接受尤安与珐琉的号令,负责谍报任务,此时虽然得反覆做同一件事,脸上的表情依然不带丝毫厌烦的神色。

  但是即使距离原订开战的时刻十五时已过三十分,战局还是没有什么重大的变化。SmC统一穿上黄色、蓝色、紫色构成的装甲,前进发射弩箭之后立刻后退。秩序守护者虽然加以追击,但是绝对禁止深入。如此状况一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丝毫改变。虽然尤安不觉得怎么样,但是聚集在这里的观众差不多快看烦了。

  而这段时间里,总长丹尼斯˙桑瑞斯则是将手放在爱用的大刀──名匠达库拉斯˙多斯的杰作“日轮”剑柄上,一动也不动。

  太阳鬼的红褐色双眼,紧盯站在两百多美迪尔外的SIX。

  他只是安静看着那个家伙。没有恐惧,也没有太多的意气用事。

  名满天下的颜色军团也相当沉着,如同与太阳鬼的姿势相互辉映。

  虽然在开战以前,守护者被迫调拨四队共六十个人支援收容所与泉里,特别是司令部周围的战力更是削弱到让人不放心,不过演下看不见任何可能的负面影响。

  尤安直到现在还是打从心底不懂──收容所就算了,难道不能舍弃泉里吗?虽然派人支援收容所却不去泉里,之后怎么交代也是个问题。不过泉里那边应该已经赶不上了吧?尤安光是靠从传令人员那里听来的详细情报便能确定这一点。既然如此,只要让一半的后备队过去做个样子,确认一下情况便尽早赶回来──这样不就得了吗?

  甚至以尤安的角度来看,根本没有回应这次决斗的必要。

  就算是被人说守护者怕了、是胆小鬼、就算是被艾尔甸的市民嘲笑,那又何妨?

  吾等贯彻吾等之义,是为了名气还是体面?不,应该不是那样。吾等众人挥剑,乃是为了吾等之“义”。闲杂人等要笑就笑……像是SmC这样的害虫,根本不用拿剑与之正面对决,只要在绝对有利的状况加以奇袭、一网打尽就行了。反而是应该利用拒绝这场绝对的机会让对方得意忘形,在趁机让他们松懈──如果是我就会这样做。

  不过这种作法,总有一天会害秩序守护者瓦解吧。下面的人面对认为“人”就是拿来凑数的我,有的只是害怕而已。即便自己受到总长的重用,也没办法统率整个秩序守护者。话说到底,自己并没有那样的才干。

  但是尤安相信──

  自己的存在还是有其必要。我可以补足义父不足之处──我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活。如果义父是温暖的,我就是冰冷;如果义父对人好,我便待人严苛;如果义父说右,我就说左。

  我不会让义父弄脏自己的手,也不会丢了义父的颜面。弄脏自己无所谓……光辉灿烂的太阳下,总会有阴影存在,而我就在阴影里从事见不得人的工作。凡是泄漏情报、盗领公款、怠忽职守的人,都由我来处理。这就是我的工作,也是我最得意的本事。

  人们说:“冷酷无情的副长根本就没血没泪,不像是个活人。”、“那家伙腰上挂的根本及不是剑。拔开剑鞘只看的到恶意与阴险……”等诸如此类的话。

  而我则是面带冷笑接受这样的评价。我没有否认,而且完全可以理解。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的作风也是如此。他们也明白这一点,只是这样而已。

  义父,我无所谓。

  只要在这个距离仰望您有如太阳一般的身影,我就一点也不冷。

  “尤安……”

  义父──不,是总商丹尼斯˙桑瑞斯在沉默许久之后,终于开口说道:

  “那座山有所行动了。”

  或许是丹尼斯的口气很沉稳,尤安闻声之后一点以不惊讶。

  看看时钟,现在已经十五时四十五分。用望远镜看向无限城的遗迹──SIX站在放在瓦砾堆上,看起来想当讨人厌的宝座前。只见他高高举起右手。

  因为个人恶劣的兴趣与喜好,SIX穿着上头绘有黄色闪电的黑色紧身衣。那件紧身衣从头到脚把他包裹起来,双手手臂都垂下好几条像是帘子的长型物体,令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身穿西装的杰伊站在他的右边;他的左边则是身穿灰黑交杂的魔术士服、手上拿个黑色手杖的白发死灵术士。除此之外,宝座周围还站着几个杀戮战队最大杀伐的成员。他们也同样穿着黄、蓝、紫三色的铠甲。

  SIX看看他们,挥下右手。

  “那是在做什么……”尤安并非询问,只是喃喃自语:

  “我还以为他们为了要安放那个宝座,才会补强那些瓦砾。不过看来是我弄错了。”

  “笼子……?”

  珐琉也出声了。她与罗叉都在司令部待命……罗叉就像是太阳鬼的另外一把剑,正在压抑杀意,等着出鞘的时机。尤安与珐琉子是负责其他各项杂务──这就是所谓的适才适所。

  “里面好像有什么──果然是笼子……出来了。”

  “他们还带了猛兽过来?”

  尤安屏住气息:

  “不对……”

  在放置宝座的瓦砾小丘上,出现四个巨大金属箱子,箱子侧面是有看似栅栏的门──SmC士兵一一把笼子打开。

  然后正如珐琉所说,里面的“东西”出来了。

  观众一阵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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