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倾耳细听,就能听见女人们的莺声燕语。
至于那带着些许独特甘甜的刺激性臭味,则是从大麻当中萃取出来的麻药味道。
这个位于地上是四楼的大房间,被人以几块带有光泽的布幔做了隔间。这栋建筑一楼到三楼的构造与这层楼虽然不甚相同,不过下面几层到现在还是在营业中。对外的说法是,客人也可以进入这个四楼——
这也不尽然全是谎言就是了。
现在包下四楼的那个客人,姑且不管他有没有付钱,在某种意义上,都算是这里最尊贵的客人。
这个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加有顶盖的床;那位客人,此时正巨体横陈在这张床上。
房间并不十分光亮。几个西装男沿着墙、或者是站在布幔前,一动也不动。只有一双眼紧盯这个方向瞧。
而他则若无其事地接受那些家伙的视线,从容不迫地行走在那些家伙面前。对他而言,这样的自己,只能说是滑稽、兼无聊透顶吧!
完全就是闹剧。
不过,虽然愚蠢,但他可不能中途离开舞台啊!
“唷!”
帘幕自大床的顶盖边缘垂下,亚济安在床前停下脚步,微微地侧过头看向脸部内。穿过质感精美到堪称浪费的素面帘幕,可以看见那上半身仿佛要沉进那无比厚重床垫当中的家伙。而那个拥有一双阴险的灰色眼瞳的杀人爱好者的杰伊,正站在床前距离亚济安越三美迪尔的位置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亚济安看,站在他身后的,则是自称死灵术士的白发术士。
他的名字,应该是波尔非哥德吧!
反正他随时都有可能把刀架在那家伙的脖子上,所以像这种他一辈子都不会多谈两句的货色,名字叫什么都无所谓。
“真抱歉,这么晚才来探望。不过,不是我要找借口,你的据点换来换去,在你稳定下来以前,要找你实在很麻烦。身体怎么样了?”
“头被砍下来了,全身都是重度烧伤。就算是我,要治好也得花点时间才行……除了左手还没有再生意外,其他都没事了。”
帘幕的那一边,SIX的话声当中带有些许笑意:
“那你一定很清楚吧?这个不是普通的伤口,要治好可是很麻烦的。这个身体,又不能让那些低能医术士诊察……治好让他自然痊愈了。在这段时间里,只能睡觉实在很无聊,而我旁边的杰伊呢,作为一个谈话的对象,他只能算三流。”
“很抱歉。”
杰伊轻轻地低下头。在SIX的跟前,他更是显得安分,如果没有必要,他绝对不会开口,非常地极端。那是一种拟态呢?或者真是打从心底发出的忠诚?不过,这家伙虽然不把人当人看,但对饲主倒是忠心耿耿。
虽然这实在是一件麻烦事,但若时机许可,这会是一个可趁之机也说不定。
亚济安放松的眼角,嘴角也弯成一个微笑的形状,拨了拨他的前发:
“那些龙州人,王龙与S*K,目前都是行踪不明吧?”
“是啊。听说媚娄也没有联络。骨龙虽然说已经加入了我们,不过那些家伙终究是龙州的道上兄弟(住:原为“八九三”,即流氓的意思),除了对他们的同乡外,排他性一直很重要,想必一开始就咽不下要跟我们联盟的这口气。”
“那要放任他们去吗?”
“Ku·KuKuKu……怎么可能。”
SIX从喉际当中,发出像是在滚动些什么的笑声:
“他们本来就只有两个选择,为我所用,或者被我歼灭。对那些会在铁锁休憩区乱来的小鬼,还是需要爱的知道教育的。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在吧那家伙找出来修理以前,得先要干掉那些银光闪闪的粪金龟才行。”
“要干掉那些家伙吗——”
亚济安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要怎么做?要攻打那些家伙的据点吗?”
“不。”
SIX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帘幕的一头摇了摇头,啧了一声:
“那些粪金龟太卑鄙了,居然搞什么奇袭的。SUCKDOLL那边的人,差不多都被太阳鬼跟那个混蛋死神给做掉,让我在那边的手下几乎全部歼灭。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们这边得要绅士一点才行。对……先送挑战书,堂堂正正地与他们决斗。地点的话……就选在一号区好了。当然,这种好玩的事,怎么可能由我们独享。那天我们可以在艾尔甸广为宣传,找一大堆人来观战。就在众人环视当中把那些银虱打个落花流水。怎么样?这是个好主意吧?”
“听起来真不错。”
“顺道一提,这是我们SmC与守护者之间的决斗。不好算计的要素要极力排除掉。不过,不能只有我们出面而已。一定要托那些家伙下水才行。他们要是敢拜托什么奇怪的人来帮忙,银色军团的威名怕就是毁于一旦啦!”
“那个丹尼斯·桑瑞斯,应该会做点什么吧?”
不过,事关SIX。事情应该不会就这样结束才是。
果然如此——
SIX在床上叠起双脚,慢慢地回过头:
“不需要担心这个,亚济安!你乖乖听我的就是了。”
“我应该怎么做?”
“等等你就知道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到时候要上战场还是SmC啦!当然,还得让那些骨龙在骨折一下才行,反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