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把那只被子收握在掌心,注视着那只被子:
“这不是很恐怖吗?那份罪恶、过错的痛苦,我都已经习惯了。不过,这种事本来就不应该习惯。这一回,我还是要用这个肩膀……背负起一切。任凭嘴与过错的焰火烧身,我也要持剑前行,贯彻这份义理。”
“义父……”
“我很愚蠢吧!”
丹尼斯低低地声笑着,喝干了被子里的酒,不等优安回答径自转过头,看着多玛德君:
“所以,刚刚那些话,就请您当作没听到吧!”
“这样好吗?”
多玛德君也喝干了酒,瞥了优安一眼:
“我认为优安判断的没有错!”
“您已经帮过我一次了。我并没有忘记那样的大恩。但是我都五十啦,总不能还依赖他人吧?你要笑我这点心思无聊也行,不过,你应该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吧?为了要守护这些东西,有时候还得要固执一点才行。”
“是这样吗?”
“或许吧!我也只能就这样活下去而已。”
“你这家伙,还是那么傻啊!”
这一次,反而是多玛德君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苦笑。他伸出手,取过酒壶,替自己与丹尼斯都斟上:
“——那么,至少让我看到最后吧!”
“这算是拜托吗?”
“无所谓,反正我话都说出口了。”
“太感谢了。”
“喝吧!”
“还用你说。”
丹尼斯与多玛德君同时干掉了被子里的酒。虽然这是泉里的上等极东酒,但在他们喝来,其实跟水没有什么两样。当他们都还是有道的一份子时,每个晚上都会聚在一起,喝着便宜的酒。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能拔剑而起……然而,当年的那一伙汉子,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如此一来——”
丹尼斯看着远方,他的脑海里,想必也是忆起了过往的那段时光:
“虽然有点寂寞,也对那些在我们之前走上修罗道的人感到抱歉……不过,能够在见到你,真的让我很开心。这可是我真心话,一点也不虚假。”
“是吗?”
多玛德君没有搭腔。优安也终于明白,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他不是那种寡言的人,但哪些重要的事,他在口头上却是半点不提,总是,过往的那些日子都过去了。
他只向丹尼斯说了声再见,便留下一大笔钱径自离去了。在那之后,笑优安终究还是只能一人,兀自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