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轻如鸿毛的轨道登陆 第三章『火星』

乎意料的人选还是让我的头疼了起来。原本直到现在都只在呻吟的瑞典人似乎下定了决心,多嘴道:

  「有、没有、止痛、药……」

  「很可惜的——」对于瑞典人抱持希望的一问,教官大人用一点都不觉得可惜,甚至接近残忍的喜悦口吻接著说:

  「有鉴于会影响到脑部拷贝的稳定,止痛药剂类被视为禁忌。虽然我想你们不会有人偷偷带在身上,但假如做好没办法再度睁开双眼的觉悟,要吃安眠药或止痛剂就尽管吃吧。」

  然后这家伙更鸡婆地继续补充。听了头很痛好吗!能不能闭上鸟嘴了啊!

  「只有咖啡因不受管控。除了茶以外,甚至建议你们去吃『大满足』。总而言之,好好享受优雅的火星生活吧。」

  「完毕。」再度丢下这句话的家伙刚才说的内容实在美妙,跟通知得再被塞进货船或许有得拼。

  老实说,接受处置后的适应期比想像中好太多了。

  首先,呕吐感只需吐过一次就会彻底消失,这点真的帮了大忙。不过最重要的是,在地表上并不用体验气味循环的噩梦,让人高兴得想高呼万岁。

  当我们被带到,或者该说被扔进床上躺了几小时后,头痛收敛了不少。而或许是因为舌头麻痹,得以不去在意「大满足」那剧烈的恶味,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吞下饲料,喝点茶,把头埋进枕头中紧闭双眼来减缓痛楚。这样的生活大约过了一日有余。

  原本像是紧捆住我头部,那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真的是突然,太过突然地消失无踪。

  讲话讲不好的舌头也恢复原状。

  然后,终于明白了这种在还不清楚的状况下就操在嘴上,烙印在我和其他家伙脑中的语言真相为何。

  这玩意似乎是商联官方语言,正式名称为「宇宙通用语」,不过没有人会这么称它。上了宇宙的人类通常会简称这玩意为「斯里兰卡语」(※注2),大概是以前某个幽默感十足的家伙发明的吧。

  理由当然就是,对,因为谁在地球上时都没听过斯里兰卡语这种语言。

  然后,一旦精神趋于稳定,便能开始倾听一些风声。

  K321和其他单位的家伙不同,是在稍微偏远的地方接受处置,但理由不明。我想大概是鲍金再三强调的「新尝试」啥玩意吧。

  不管过程怎样,至少现在能和其他家伙于同一区域内共享头痛滋味,我便不去在意了。和其他单位的家伙们会合后,大量YAKITORI们同时用斯里兰卡语交谈起来。顺带一提,变得能看懂设施内文字,也算是种方便的利处。光是不需用翻译机,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

  再加上,读那些设施内设备的介绍可说是最好杀时间的行为。尽管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我发现此处竟有娱乐设施时仍难掩兴奋。加上可能是无聊太久了,我马上前去一探究竟。

  ……不过很可惜的,我瞬间便明白那是个和我无缘的地方,掉头回房间去了。

  就这样,我把晚餐分发到,已被我吃完的「大满足」管状容器扔进垃圾桶的同时,深切感受到手边钱不够的痛苦。

  不,我不是没有钱。商联在这部分做得非常完善,我的确领到了薪水。汇进电子户头的钱只要有需要,我随时都能透过电子结帐或其它方式自由运用。我想说试著用看看,发现之前把视讯通话的权利卖给泰隆的钱确实从他的户头汇了进来,而我反过来尝试汇出去同样成功。

  ※注2:「宇宙通用语」的日文原文缩写同「斯里兰卡语」

  我手边可说久违地有了钱,但是我依然面临到钱不够的窘境。问题出在火星娱乐设施内所提供的真正(唯一且正常的)食物麦当劳,以及提供一些奢侈品的「PX」——航站贩卖部中列出的价格表。

  当然,能吃到不同食物是件好事。但「真正的料理」到了火星上,价格实在惊人。

  就算赚一星期的钱,大概都不够吃麦当劳的一餐吧。理由很简单,商联那群家伙因为已经提供「大满足」为餐点,因此在其他食品上竟然不留情地加上「地球——火星线」的运费、检疫费和更多零零碎碎的费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从在地球上拿过后就再也没发的「茶叶」在PX里有卖。老实说这玩意实在称不上便宜,不过有卖和平时不同种类的茶这点还算是不赖。

  以前我虽然对喝茶这种贵得要命的兴趣嗤之以鼻,在抵达火星的途中我却改变了想法。即使看那个叫紫涵的中国人不太顺眼,我是该感谢她的祖先发现了用热水冲茶叶这个组合。

  令人头痛的关键果然在价格。话虽如此,这只是以目前的薪水来看买不起罢了。通过正式测验的话不只薪水会提升,更听说能分到更多「茶叶」。

  然后根据听来的消息,所谓的训练其实意外轻松就能结束。

  回想起那时厨房的广播也说了「将近一星期左右的火星生活」,实际上用来训练的期间大概只有两、三天吧?

  鲍金那家伙当时说K321得在火星接受长期训练,到底是怎样?不过无论如何,明天起我终于要踏上火星的地表。并非此处徒有外形的地表,而能真正踏到设施外的火星大地。

  反正一星期能做的事有限,相信这叫训练来著的也只会做做表面功夫,之后再去其他地方学专门方面的事等等,不管怎样,日后鲍金会另有指示吧?我如此心想,进入梦乡之中。

  隔天,我准时抵达受指定的区域。

  走进包厢后,只出现四张看惯的脸孔——泰隆,瑞典人,英国人,还有中国人。

  本来以为会和其他单位一起受训的我见状,难免有些错愕。

  「竟然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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