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在我的认知当中,收容所是以集团为单位的人们为了逃离现实的空间。所有坏事都是别人造成,自己这群人成了牺牲者——那就是个每个人都异口同声说著这些话,宛如垃圾堆积场的空间。然后,一旦拿出不利的真相到他们眼前,便开始吵吵闹闹。
唯有自信心超人数等,只会耍嘴皮子的垃圾们。
「『像我们这些认真勤劳的人之所以受苦,全都怪邪恶的商联人。』打从出生以来没认真工作过的家伙竟然面不改色,面不改色喔?一本正经地说这出种话。明明政府发放的饲料很难吃时叫得比谁都大声,却丝毫没有工作的打算呢。」
然后我则选择工作,想靠自己赚来的钱获得食物。眼看当时我快要成功了,结果却被夺走。一直以来总是如此,垃圾们已经学到扯那些努力的人后腿是件多么快乐的事。
「不利的真相连面对都不去面对,那群人只会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害者……在那样子的环境下,只有我一个正常人会对他们不利吧。」
「怎么个不利法呀?」
「因为我自己主宰了自己的人生。」
所有人都假装自己已做出选择,我则是真的想选择,所以作势选择以表抵抗。想要我加入劳工共同体从事社福劳动我可不干,于是才会努力读书来获得考试资格。难得获得权利,我要靠它进入大学,从垃圾堆中逃离——然后就被扯了后腿。事情不过如此而已。
那样辛苦学习的理由,其实只来自如此微不足道的小小心愿。我不过就是想确保自己的自由罢了。
「……对那些没办法主宰自己的人而言太刺眼了吗?」
「我做出和被视为绝对正义的『大众』不同的行为啊。」
我只是不想吃配给的营养食品,想得到劳动的酬劳罢了。当其他人都在混吃等死时,为了逃离鬼地方而加倍努力罢了。
也就是说,我很勤奋。是那种与其开口抱怨,不如选择伸手去努力争取粮食的男人。虽然在理解人性这部分犯下致命失误就是了。
周遭都是群愚昧无知的蠢货,尽管我对这个事实清楚到了生厌的地步……却没能料到竟无可救药且厚颜无耻到那种地步。其实真要说的话,我这种正常人没能理解名为「垃圾」的人种也是莫可奈何吧。
「垃圾们对于成功的嫉妒超乎了我的想像。真正无可救药的家伙根本没有什么品性或矜持,到头来什么不会,扯别人后腿最会。证明了即使是毫无前途的垃圾,也有办法妨碍想努力迈进的正常人。」
「真是一番深具哲学意义的言论呢。Mr.明,你有没有兴趣写哲学书籍?」
「你要我用哲学为题写一本书出来?在我的认知中,能办到那种事的大概都是非常闲的家伙吧。」
「理由是?」
「那还用说——」我笑道:
「因为所谓的真理早就再明瞭不过了。」
我现在就来试著写写那啥哲学书吧。
单纯的事实——所谓世界是由烂人,垃圾,和我一样认真的同类三种要素构成。恐怕所有人都会出声抗议吧。出声归出声,但真会有哪个蠢货打从心底否定这点?
不管怎样,还是稍微对那些自以为聪明高尚的家伙们解释一下吧。
稍微有些复杂的事实——构成世界的烂人当中,依据程度分别,还是有些稍微正常点的。该说是种新发现吗?废物其实有分好坏。既有无可救药的屎渣,也有还能容忍的屎渣,世界就是这么五花八门。
较容易听得懂的事实——垃圾不是该杀就是该抓去活埋。他们大部分都是由烂人进化而来。
在我简单扼要说完两种要素后,让我对那些已经知晓真相的人们传授最后的智慧吧。
正确无比的事实——烂人终究就是烂人。管他是不是稍微好一点,还不就是无药可救的底层分子,根本不会改变烂人=垃圾的本质。两种还是一起烧一烧吧。
以上就是所谓长篇大论的哲学书。没想到只是说明一件单纯的事实,竟能写出一本书呢!
「我在想所谓的哲学家,会不会也是群烂人啊?」
「此话何解?」
「那些人肯定是装忙的天才不会错。像我周遭,哦,是以前的我周遭经常出现这类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
「哎呀忙死啦忙死啦〜」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事实上却只会偷懒,占他人的成果为己有的寄生虫们。光看他们没有羞愧至死,我就怀疑起那些家伙究竟有没有心,以为根本是僵尸啊。
我想所谓的哲学家肯定都是这类家伙不会错。
还是说,在商联人从宇宙来到地球之前,人类其实是以不同价值观来思考事情的?
事到如今我无从得知。
清楚的只有一件事。
「我要做我自己的工作,拜托你把我跟那群偷懒的家伙分开。」
「从具有工作动力和正常评价能力这两点来看,宇宙的确比较符合你的性格。说老实话,这个工作在地球人间的风评不太好呢。」
「只要有工作做,什么都好。」
「毕竟——」我继续说出心里话:
「我不是那种会挑东捡西的人。」
「Mr.明还真勤奋呢。难道这就是已经绝种,所谓的优秀古代日本人吗?在当今时世,若问绝大部分的人,应该都会极度执著『工作是否和自己相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