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舒达被朽叶初美从右肩口到左腿、左腹侧到右腋交叉砍断。
俱利伽罗陀罗尼幻影剑朽叶流、霞十字抄。确实是由双手握刀下砍然后横砍,再由横砍转为下砍的幻影太刀,但两刀都击中了维舒达。也就是,即便他捕捉到剑闪,被其中一个斩击打中的机率也很高。
「这下狩月真的是多此一举了呢。」
「完全。但是,能够确实击败他都多亏了你。」
初美这么叹息著说。在清冷月光照射下的剑闪如同雾霭一般,因此得出所谓『看不见』的虚像绝对无从避开的结论了吗?说不定对她来说,刚才那巧妙的一招是出乎意料的必杀一击。
搞不好她想以拿手的突刺将一切画下句点,但是——
「明明丧失记忆,为什么连这种事都做得到?」
「你没资格说我,你就算一个人也能嗤笑著打倒他吧?」
「太抬举我了。这次是有前卫在才能赢得这么轻松,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
「是吗?话说回来,你从开始战斗之后就显得很可疑。」
「因为在下就是这种职业。」
完全散发出可疑气息,采取绅士礼节并礼貌回应。魔术师基本上都是可疑的人。若是拿掉他们的滑稽、可疑、不可思议,就会变得乏味。
但她毫不在意地眯眼看过来。
「如果出现在勇者故事里,就是那种以为是自己人实际上却是里BOSS的类型。」
「不围攻就打不赢的那种吗?确实很符合刚出场就可疑的人物。」
水明耸肩笑著说,初美愣了愣也露出笑容。
「真的很从容呢。」
「托你的福。」
变得比较轻松了吗?两人和乐融融地聊了一会儿,初美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
「这么说起来,你刚刚说和类似这家伙的人战斗过?」
「算……是吧。是使用和那家伙类似的、将实体所在之处模糊化魔术的家伙。不过,要说像实在也太像了吧……」
水明脸色有点阴沉,声音也下降了几度。讨厌的战斗记忆。光是想起这件事,自己不中用的模样就会跟著浮现出来。
「嗯。说不定,那家伙就在这里?」
「别说傻话了,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有你和我的前例在,并不能够完全否定吧?」
「不,没那回事。不可能。」
初美因为水明再三否定而有点发火,但看到对方脸色后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嘴里念著不会、不会的他,表情十分严肃而且笼罩著不安。
水明仰头看著月亮,不假思索开口。
「——堕魔十人·戈多拉克·勒·科斯特海德。这就是使用那个魔术的男人的名字。」
和那个魔术师战斗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也是在海蒂玛莉成为助手、并认识伊丝莉娜之后吧——操纵现代魔术、以结社理念而生,然后背叛梦想的男人。虽然是个伤害他人、不惜将神秘揭露于世的男人,但因为无法从死亡中解放所以任谁都阻止不了,由于其地位而被放置了半世纪之久。
因为他的阴谋实在过于庞大,当时许多魔术组织都派出魔术师进行讨伐,结果被水明打倒——
「那家伙由我毁灭。就算是不死之身,只要斩断根源就无法存在。即便因为我一时不察遗留著性命,会是谁在这里召唤了那个男人?再说那个男人会加入魔族什么的根本毫无道理。他可是那种宣称世界万物都该死、回归座前才是最好的救济、搞错所有事的浑蛋哦?那种浑蛋……」
难道还活著吗?光想像就毛骨悚然。
闻言,初美不知道怎么听的,古怪地说出这种发言。
「说不定是想让魔族毁灭一切。」
「拜托不要再说下去啦放过我吧……感觉说著就会成真。」
「有那么强吗?」
「比刚才打倒的那个强太多,搞不好有一千倍。如果要我跟那家伙打,还不如叫我同时对上魔族和魔族将军和魔王。啊~好像要吐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逗她笑,水明脸色难看地垂头丧气。但不知内情的初美以什么都不担心的表情说。
「但是,你打倒他了对吧?」
「是他被打倒了。因为全世界最浑蛋的敌人在那个时候成了自己人。要不是这样我肯定会因为位相切断而四分五裂吧。」
对,当时那个嗤笑梦想的男人凑巧成了盟友。水明去帮蕾菲尔时提到、指示梦想所在的男人就是他。
「……拒绝再打第二次。那家伙如果还活著,人类在因魔族灭亡之前,世界就会被那家伙给毁灭了。」
听见水明危险的说法,初美诧异询问。
「……我们所在的世界,是那么危险的地方吗?」
「完全不是。和平得要死。」
「那为什么?」
「谁知道,当和平与危险的平衡变得奇怪时,就代表末期到了吧。虽然不知道那是革新前的喘息,或是终焉前的过程,但在我们回去之前世界还真有可能毁灭,根本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