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章 耀眼夺目的背影,闪耀无比光辉——


  「——魔力炉,负荷启动(Archiatius overload)。」

  散发彩虹光辉与交织瑰丽花纹的魔法阵伴随!于脚边展开。论及魔法阵的直径,那是直径推测有五公尺,还包含复杂又杂乱的文字数字在内的魔法阵,魔法阵仿佛对永恒时光心荡神驰般而逐渐解开枷锁。

  接着魔力解放,炉心才刚宛如断定内燃机失控而暴裂般,立刻高呼灼热的尖叫声并毅然决然猛烈旋转,闪电程度的魔力于周围扩散如同爆炸的冲击波,犹如龙卷风的暴风突如其来降临,魔族围墙连同地面的爆裂一起被吹往高空。

  大气嘶吼,大地震撼,周遭万物皆化为尘埃溃散并飞扬于天空之上,形成一幅绝佳景致。就在失控的剩余魔力稳定下来的同时,犹如云霞般涌出的异形们再次袭向自己,简直像雪崩的前端爆炸,雪转变为火花,火花再转变为漆黑混浊气息,然后再度如野猪般争先恐后。

  他整理被魔力漩涡吹乱的大衣,伫立于眼前的魔族仍旧遍布四处并填满大地,此时他竟然很讽刺地回想起父亲的话。

  「愿望被阻塞不前的末路、吗……哈——正合我意!」

  自己将这句话在蜂涌的异形前,一笑后与其挥别——

  魔王是谁根本无所谓,要回到原本世界这件事先放一边,不过只有守护那位少女这件事,他绝对不想放弃。

  ❖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响彻的声音到底是势如破竹的威吓,抑或只是女性与绝望抵抗的悲痛吶喊。

  蕾菲尔让迸散的激情乘着挥落的剑击,朝魔将勒贾斯垂直挥剑一砍,释放出赤色闪耀的绯红魔风包覆于斩击上。不论大地、山脉、高空以及物体大小与规模,至今为止能将一切砍断的斩击,却被勒贾斯伸出缠绕漆黑气息且宛如盾牌的手臂抵挡。

  屠杀过何其多魔物与魔族的精灵之力,别说肉,甚至连皮都构不到就被混浊气息弹开,仿佛在亲身诉说这点力量根本无关痛痒。

  「唔唔……!」

  「哈哈!怎么啦,诺希亚思的剑士!你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给我闭嘴啊啊啊啊!」

  她仿佛要将沐浴在浑身的嘲笑挡回去般吶喊,接着她使出反复不间断的赤红斩击,包含横切、袈裟、上切、唐竹、逆袈裟、逆风等各式各样的剑击断断续续激烈攻击,勒贾斯使出他那被混浊气息强化过的不寻常拳头,以他预料内的轨道应付斩击。

  一束红线,与添入墨色的乌黑混杂后朝外侧弹开,这正是这种力量间的冲突。支撑两者双腿的地面无法承受彼此抗衡的力量,每当剑击与拳击激烈冲突时,地面会连同尘土被破坏到粉碎溃散。

  蕾菲尔处于劣势,将敌我力量置于天秤衡量的话,天秤确实倾向勒贾斯那方。当蕾菲尔无法承受压力往后退一步时,对方势必会以两步的距离逼近她,若是她挥剑使出十次剑击,对方必定会还以十一次的冲击。

  无论自己做何抵抗都不及勒贾斯,因此她的身体承受严重打击。

  「喝啊啊!」

  就在攻击遭到压制时,勒贾斯或许是想了结战斗,他猛力挥出一击,尽管蕾菲尔眼尖看穿这道攻击,自己的身体却无法反应过来。平常这种随处都有机可乘的夸张攻击,在对手挥完拳这段期间,她甚至从容到足以给对手施展五次斩击,然而目前这副在战斗中受伤的身体却连一次斩击也使不出,她以大剑代替盾牌,光接下攻击就已经竭尽全力,她只能承受包覆混浊气息的拳击。

  这影响浑身的沉重威力使她溢出苦闷声,冲击压迫身体,令她不禁大步后退。

  「喀、唔……」

  当她膝盖着地吐出凌乱气息后,勒贾斯边浮现蔑视般的笑容边说道。

  「呵呵呵,你这只是在重蹈覆辙。」

  「……你说重蹈覆辙?」

  「没错,就像当时我们进攻你们故土那样——」

  这句话令过往景象于脑海复苏,勒贾斯的话令她回忆起那天魔族进攻诺希亚思的情况,如今她也难以忘怀当时的惨状。当他们与攻打过来的魔族永无止境地奋战时,推开小兵现身的就是勒贾斯,他拥有的魔族力量比现场任何魔族都还要强焊,将一切破坏殆尽。

  当时她在那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同样力有未逮,她如同现在这般屈膝跪地。

  当时她仅能目睹同胞在眼前遭到凄惨杀害,为自己的无力叹息,在那之后即使物换星移,直到王都沦陷为止她也在不同地点战斗过好几次,然而结果都只是重蹈覆辙。自己总是在战斗时被勒贾斯打倒,为保护被打败的自己,必定有谁会牺牲,不管是同胞还是同伴,必定会有自己珍视的人牺牲。

  面对魔族心余力绌的自己,总是有人为袒护自己遭受攻击。

  「呜、呜……」

  当蕾菲尔被脑海闪现的记忆囚禁,使她不禁漏出呻吟时,勒贾斯吊起嘴角。

  「我说得没错吧?凭你的能力根本赢不过我。」

  赢不过,她的心被这句话深深刺穿。那是已经被证明过,代表即为真理的事实,将自己全盘否定般毫不客气的一句话。这句话犹如远在天边却清晰可闻的雷声般,好似雷云即将逼近此处而嘈杂且喧嚣不已,勒贾斯的声音恰如此声,吵闹不堪的杂音正扰乱她的心。

  「给我、闭嘴……」

  「不甘心吗?因为这句话正好戳到你的痛处——不过你却选择逃避,即使讲出要保护人民与同伴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可是你仍旧数次背对我,因为你拒绝让自己的性命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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