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是、是啊。」
蕾菲尔颔首,护卫继续问道。
「为什么你有办法这么快就赶来?」
「所以我说,现在根本没时间计较这些吧——」
尽管蕾菲尔催促护卫要提高警觉,他仍旧充耳不闻。
「快回答我啊。」
「唔……」
护卫放话叫蕾菲尔不准岔开话题,周遭满溢险恶氛围,他那浑身浴血且阴气逼人的模样,正是如此惊人。不过这又是为什么,他们明明更清楚情况如何危急,为什么却一味斤斤计较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呢。
(不对……}
首先目前得机敏地戒备周遭,蕾菲尔重新如此思考。由于她的注意力被打断,当她提高警戒并沉默环视周围后,魔族们开始嗤笑。
简直宛如凑热闹地眺望丑陋斗争舞台的旁观者一般。
「什……?」
为何魔族们丝毫没表现出准备朝他们攻击的举动。
为什么他们完全没打算出手?魔族们毒辣的嗤笑迫使她感受难以言喻的恶寒,假如魔族要杀光他们的话,正在内斗的当下明明是绝佳机会,为何那些染满鲜血的手会在理应痛下杀手时怠慢呢?异常的氛围飘荡,此处分明是该厮杀个你死我活的地方,他们却无视这点反而展开这种犹如拙劣闹剧般的举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喂,你有在听吗!?」
蕾菲尔还为陷入这种难解情况而感到困惑时,她却突然沐浴在护卫的怒骂当中。
「——!现在这种问题根本无关紧要吧!?当务之急是赶紧重整态势,然后尽快逃跑!」
「逃跑?这种状况下你是要我们逃到哪里去!这附近早就塞满魔族了!事到如今再做什么全都为时已晚!」
「或许你说得对……即使如此,现在也不该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对话……」
「你少给我岔开话题。」
「——我才没有岔开话题!」
「……你不想讲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吧?我有说错吗?」
「什——!?」
「你是受良心谴责才说不出口吧!?因为你就在我们附近闲晃!所以你才有办法这么快就赶来!就是这么回事吧!?」
没这回事,她是行使精灵之力从十里外的距离飞奔赶来,并非原本待在附近闲晃。不过这又如何,现在计较这些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我们才会被袭击不是吗!因为你根本没有远离我们,就待在我们附近的缘故,我们才会因此遭到魔族袭击!」
「不对!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话,你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赶来吧!」
「唔、呜……」
她原本想讲所以说不是这样,然而无以辩驳的郁闷情感却强烈侵袭,周遭的视线也是。
为何他们如此渴望责问自己?伫立于死亡深渊的人类,就非得如此将情绪迁怒于他人才行吗?人类这种生物就是如此毫不留情吗?
「葛莱齐斯小姐,你……」
「我……」
她沐浴在来自周遭的谴责与冲击而不禁晕眩,简直犹如被人从侧边几度痛殴。那种仿佛责任全都该归结到她身上的说词不断侵袭过来,令她不禁陷入景色在旋转的错觉,敌意与严词责备正夺走自己的平衡。
为何自己要受他们责难?为何自己非得在此接受他们谴责不可?自己明明是为他们着想才会跑来,明明是挂虑他们才会赶来这穷途末路之处。
自己明明是替他们感到忧心,才会甩开他那只朝自己伸来的温柔的手——
「为什么……我是来救大家……」
「少啰嗦!都怪你!都是因为你,大家才会落到这种下场!」
「我、我……」
沐浴浑身的言语恍若诅咒,难道都是自己的错吗,毫无例外全是自己的错吗?即使祈求他们平安无事才赶来这群抛弃自己之人的身边,也只会遭到嫌恶吗?
在喧攘不堪的责难漩涡中,忽然响彻一道痛苦万分的嘶吼。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她的视线往声音方向瞥去时,其中一名护卫的胸膛上,简直像不自然地长出一截好似圆木制成般粗壮的手臂,这无疑是魔族的手臂。
贯穿身躯的一击使护卫命丧黄泉,他的身体无力瘫倒,出现于往前倾倒的那名护卫后方的是——
「你来啦,诺希亚思的剑士。」
「——勒贾斯!你这家伙!」
「你还是老样子很有气势呢,怎么,你就这么想取我的首级吗?」
蕾菲尔对勒贾斯挖苦般的嘲笑释放杀气。事到如今还讲这什么话,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毕竟自己被身为破坏与暴虐化身的他夺走一切,这杀机与敌意的责任无疑出在他身上,没错,正因为有这份憎恨——
「这全都要怪你们,才会……才会变成这样!」
正因为他又打算重复这份罪孽,自己才无法压抑,这正是为尽情宣泄情绪才脱口而出的话,然而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