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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菲尔……」
水明垂落视线后,无法压抑哽咽的蕾菲尔双肩颤抖。
「……我不仅无法死在祖国,甚至被施加这种非得可耻抚慰身体才能活下去的诅咒,还有比我这样更凄惨的吗……」
祖国被剥夺,珍视的人们被夺走,即使如此仍然因为诅咒被迫做出可耻的举动,以女性来说这情况想必忍无可忍。水明因为她这副模样揪心,他用手臂环起潸然落泪的蕾菲尔的肩膀。
「蕾菲尔,抱歉,恕我稍微失礼。」
「啊——」
接着她那套骑士服装的上衣被褪去,冶艳的湿润肌肤暴露无遗。
「啊,不要……」
少女的身躯或许是因为被触碰而感受到危险,她的双眼猛力紧闭。那名与魔族果敢奋战的强焊剑士身影荡然无存,水明不顾她在畏惧男人,触碰起那刻在艳丽肌肤上的咒印。
「——万物照应(correspondence)。」
水明施加的是解析魔术,他用手直接碰触在臂弯中蜷缩的蕾菲尔身上的诅咒,藉以调查诅咒的术式。以水明手掌为起点的魔法阵,缓缓将术式资讯流入脑内。由于抚慰行为是强制性,因此这并非是施加自然性咒法的诅咒,就种类来说接近类感魔术。虽然他能了解到这种程度,但就连拥有现代魔术知识的水明都无法解咒。
这项事实令水明咬牙切齿,同时他从手掌输送魔力,这次他则将能舒缓诅咒的术式碰触到咒印上。
「呜、唔……啊。」
不久后,原本痛苦不堪的蕾菲尔,声音开始逐渐变得安稳而和缓下来,最后当她凌乱的呼吸总算平稳后,水明询问她。
「身体的热度怎么样?」
「……呼、呼……啊,感觉、舒服多了……刚才那是?」
「靠我的魔术来抑制诅咒效力,这样你应该会比较好一点。」
「原来如此,明明至今为止都没人有办法抑制诅咒……」
这似乎是她放心的声音,然而这安稳的声音却增加水明的罪恶感,即使他多少能干涉诅咒的效果,但结果说到底——
「……抱歉,就算我能一时让诅咒的效果减弱,也没办法解除诅咒。这种类型的诅咒,并非仅仅单纯移植在蕾菲尔身上,我想恐怕得致术者于死地,或者处理掉诅咒蕾菲尔时所使用的媒介,否则就无法解咒。」
水明说完,失意地垂下头。
没错,施加在蕾菲尔身上的诅咒是应用到类感魔术范畴。
——类感魔术,此为英国人类学者兼神秘学者的詹姆斯•乔治•弗雷泽与接触魔术共同提倡的魔术、咒术分类法。以外形类似的概念为基础,提出相似物品全在看不见的部分有所关联,彼此会互相影响的这种基于形似法则的见解。将这种关联化为因果,再依据神秘来增幅,甚至升华至诅咒阶段。
利用模仿目标的人偶或者拍摄到目标的照片,赋予目标期望产生的效果是最常见的情况,举例来说像日本的丑时参拜、海地的巫毒娃娃等。根据调查结果,施加在蕾菲尔身上的恐怕是这类型的诅咒,是拿模仿目标的某种物品来利用其同一性,以至于无法轻易解咒。
「抱歉,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
「……没关系,谢谢你。」
没有什么比无法解除的诅咒出现在眼前,能更清楚感受自己有多么无力。朝着沉浸在无力感而赔罪的水明,蕾菲尔露出看似痛苦的笑容摇头。
……最后总算,悲伤的灼热水珠自她的脸颊倾泻滑落,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仿佛开始下雨般,滴滴答答。
「呜、呜呜……」
置身于这种辛酸中,恐怕只有她本人才能领会其中痛苦。自己能理解她的心情,这种表面工夫的话水明就算撕破嘴也不愿意讲,那想必已没有任何话语能对她说。毕竟无论自己多么担心她,他都没有资格以指尖掬起这把从绝望中溶解出的泪水,因此水明直到最后也没有出声对在臂弯中持续落泪的蕾菲尔说什么。
❖ ❖ ❖
从晓得蕾菲尔身上被施加诅咒的那晚开始,时隔数日,两人考虑到必须慎重戒备周遭危险的野兽与魔物甚至是魔族,以至于目前尚未穿越森林。
两人这天也在河岸边的开放空间享用起简朴的午餐。
水明利用魔术将河水净化过,再从施术书包里拿出粮食摊开在眼前,待他们啃起硬邦邦的面包时,蕾菲尔指向水明手边的瓶罐。
「水明,不好意思,能帮我把蜂蜜拿过来吗?」
「好,给你。」
「谢谢。」
水明把装有蜂蜜的瓶罐递给蕾菲尔后,她称谢过随即开始涂起蜂蜜。
然后水明出声喊向开始大口啃起面包的她。
「我说蕾菲尔……」
「嗯,这块面包还真硬,水明,你吃的时候要沾点水比较好。」
「好,这点我还晓得,但我不是要说面包。」
「你别担心,这罐蜂蜜实在很可口,多少沾到点水也不会破坏蜂蜜的味道。」
「………」
这段对话实在太过单方面,水明只得噤口。自那天起,水明跟她就一直维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