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是怎么回事?」
「讲来路不明未免也太过分……不过这下你也不能说我只是在多管闲事了吧?」
「确实如此……可是水明,你这样好吗?」
「假如我说我现在实在后悔到不行,你又会如何?」
「这个嘛……我很抱歉。」
「我怎么可能后悔嘛,假如我马上就后悔的话就根本不会追来,你别在意。」
蕾菲尔露出消沉表情俯首,水明则以玩笑话反击。没错,要是他原本就会为这件事感到后悔就不会跟来,所以他根本没在后悔。
尽管如此,即使她在白费工夫却仍旧紧咬不放,她拼命论述这么做到底有多吃亏。
「可是我被魔族盯上了。」
「你说得对。」
「既然如此……」
她是想说既然如此什么呢?将自己置身于弱势立场下,难道这种做法又能高呼为正当吗?水明怒瞪那些折磨蕾菲尔的不可视苛责,他斩钉截铁说道。
「蕾菲尔难道认为我跟着商队会比较好吗?让我抛下你一个人不管?」
「这……」
她为之语塞,这次水明将不同疑问抛向无处可逃的蕾菲尔,他眺望透过树木间隐约可见的天空,其天色犹如呈现那简直要彻底包覆此处的忧郁。水明仿佛在询问此般天空,不经意地平静说道。
「——蕾菲尔我问你,老实说你觉得我选哪边才好?」
「所谓哪边是指……」
「我过来找你,还有跟商队一起走,你觉得哪边比较好?」
「这、这还用问吗!你当然是跟商队走比较好!你就应该这么做才对!」
「真的吗?」
「当、当然是真的。」
蕾菲尔听到水明这仿佛再三确认的疑问后,她的神情明显不高兴,不晓得她是因为水明不相信她才生气,或者只是幼稚地逞强。水明指向蕾菲尔,讲出这句致命一击的话。
「那么,你能向爱尔休娜发誓你没在骗人吗?」
「什!?这……」
「这?」
「……你真是个坏心眼的男人。」
蕾菲尔看似举手投降般地叹息,水明再度询问她。
「然后呢?」
「是啊,老实说你能跟来实在帮了我大忙,不过——」
「那不就没问题吗?」
「咦——」
「其实我觉得也没必要把问题局限在这种做法是明智与否的二分法,只要自己觉得没问题就好。所以就让这话题到此为止吧,我想这样肯定也更痛快吧?」
「啊……」
蕾菲尔宛如听到出乎预料的话一般,她看上去像是无言以对。
没错,即使继续钻牛角尖追究问题,结果又能如何呢?毕竟他们又没必要去摸索什么才是最周全的做法,即使讨论出答案,难道就真能到此为止吗?明明即使这么做,也无法爽快排遣盘踞在内心的痛苦与悲伤。
所以他才不愿意说出口,不论他们争论出何种答案,既然这种忧郁的结果已经造成,那这就不是目前他们该伤脑筋的问题,所以水明才打断蕾菲尔的话。
「……怎么啦?你果然还是想讲一两句怨言吗?」
「不,你说得对,或许一切正如你所言。」
蕾菲尔的声音比起刚才更多上几分爽朗,尽管她没有老实承认,但至少已经接受水明的说法。水明边搔头边松懈般吐气,从旁人眼里看来这或许确实不是正确做法,不过正确与否,终究还是得端看本人如何归结,只要本人觉得好就好,毕竟最佳选择不见得总是正确。
——再加上,要他老实承认自己被那种廉价感情袢住,实在是件很丢脸的事。
「抱歉,水明。」
「为什么蕾菲尔要道歉?」
「魔族之所以会出现,恐怕都要怪我,所以我才……」
「……对喔,你是指那名顽强魔族闲聊的内容吗,我感觉那段话比较像是他当场才想起你,怎么看都不像从一开始就为瞄准你而来。」
水明对蕾菲尔的赔罪提出异议,他认为这斥责只是杞人忧天。
毕竟勒贾斯的话都只有只字片语,光凭这点就把责任归咎在蕾菲尔身上的话,还有他不能接受的部分。冒险者同样指称错全在她身上,然而仔细考虑过就会发觉魔族是来找其他冒险者,不过是刚好在现场撞见蕾菲尔,这项推测也比较合乎情理。
只是刚好现场发生的惨况,还有基于被魔族袭击而还没能从恐慌中振作,以及容易攻讦的对象正好就在附近,这几点理由很不凑巧地撞在一起。
并非每人都能无时无刻做出冷静判断,拥有这种度量的人仅是凤毛麟角,人在被逼到绝境时往往会失去理智。
「不对,他们可还在跟托里亚与西方诸国互相角逐,即使如此他们仍旧拨出一部分部队送到厄斯泰勒来,怎么想都觉得……」
「什么叫拨出一部分部队来啊,你对自己的实力还真有自信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