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这足以视为自嘲的笑声,水明则用满腹尊敬的口吻说道。
剑无法光靠蛮力掌握,假如只想斩断、扣倒或攻击对手的话,确实靠臂力即可,但是提升到战斗层面却又是另一回事,不仅需要能握好剑的臂力,还会额外要求执起剑后可以控制身体的能力,这对把全副心力放在魔术的自己来说,是不可能的任务。
她理应是因为能充分利用那重量与体积,才把那柄剑当武器才对。
正因为如此,她才有办法说出这种话吧。
「——这没什么,只要练习过,任谁都能把欧格尔那种程度的家伙一刀两断。」
……刚才那是幻听,是幻听。水明决定把那泰然自若的声音当作耳边风,说起来为什么只靠练习就能把足以破坏要塞的巨人一刀两断呢?话题发展至此已经变得难以置信,因为有同伴在才能打倒对手的谦虚发言,已经彻底灰飞烟灭。
那么这名少女在公会战斗时应该充分放水过,照她的描述判断,她已经足以跟原本世界的剑豪并驾齐驱,老实说这简直太不妙了。
当水明像这样悄悄摇头时,这次则换蕾菲尔提问。
「水明有什么特别醉心的事物吗?」
「我听不见我听不,咦——?」
「水明?你怎么啦?」
「咦?啊、对了对了,你看、我的话,就是那个啦、那个。」
水明察觉到话题切换后,也靠动作来传达。为了便于让对方了解,他将浓密的魔力聚集在手中,蕾菲尔则露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表示她已经清楚理解。
「魔法吗,毕竟你是魔法师嘛,说当然也是理所当然吧。」
「不过我刚开始还有段感到莫名其妙的时期。」
「莫名其妙的时期?」
面对这问题,水明在稍微夹杂一段沉默思考的时间后,露出为难表情的笑容答覆。
「是啊。葛莱齐斯小姐的父亲要教你祖传剑术时他怎么说?」
「——嗯,他说这是渊源相当深远的剑术,我被迫听过很长一段我非学会这套剑术不可的理由,托他的福,我耳朵都差点长茧。」
蕾菲尔以混杂玩笑般的口吻说道。在剑的历史中,经常有拿背景渊源当作该扎实学习剑术的理由这种教授方式,水明脑海边浮现出这类光景,接着他想起自己步入魔术这条路时的回忆。这已经是好几年前,在他年幼时,初次被父亲带去家里一间平时打不开门的房间,在那里——
「……我是因为爸爸是很沉默寡言的人,所以没有遇过这类经历。不过印象中最开始他就只是告诉我非学不可而已……仅此如此。」
「连理由都没说吗?」
「不,他姑且有告诉我类似理由的话。只是那理由对孩子来说实在难以理解,他本人也没打算让我过问细节,等我能追问他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当水明以怀念的口吻叙述时,那情景一如所料般清晰浮现。没错,他晓得学习魔术的理由为何之时,已经是在等他步上这条路维生后的过程中才得知。假如没发生那种事的话,那个人可能真的会把理由带进坟墓。
当他这么一想,父亲之所以会教自己魔术,或许只是单纯出于为人父母,却想不到除了教授魔术外还能替自己做的事而已,毕竟那个人很笨拙,这点大有可能。
「那么你认为这样就好吗?」
「是啊,反正学习魔术很有趣,我也不觉得厌烦。不过拜此之赐,我每次总是陷入辛苦拼死拼活的窘况。」
「这样啊。」
水明望向讲出这句话的她。不晓得刚才那段话究竟哪里可笑,她溢出憋笑声。
「……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想,很意外有跟我同类型的人在呢。」
「你是指我们都是劳碌命的话我同意。」
「是啊,你跟我的确都很辛苦。」
蕾菲尔颔首,看来她确实也在剑术这条路上遭逢难关。
接着,蕾菲尔像是想起某件事般开口询问。
「——这么说来,水明,结果你的等级究竟是多少?」
「啊,最后落到D级去了呢。」
「D……?为什么?照顺序以两人为对手的我都成为附带条件的B级啰?然而为何同时以两人为对手的你会是D级呢?」
「这个嘛,偶尔也是……」
会发生这种事这句话才讲到一半,也不晓得蕾菲尔究竟在揣测些什么,她露出仿佛预料到什么般的表情眯细双眼,总是挂着微笑的嘴角释放出冻结般的声音。
「原来如此,举世无双的大公会竟然也会如此怠慢。哼,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为了守住自己的面子,蓄意操作重要情报。」
「什么……?」
「就是这么回事吧?只能往这种方向去想吧?」
「不,被当作这种情况来处理也绝非不可能……但我是无所谓……」
「不行,这样下去我无法接受,首先等我们抵达格兰特市后你就去抗议。别担心,我也会陪你去。假如柜台拒绝受理,我就来当你的见证人帮你重新测验就好。」
当蕾菲尔这么说完后,再度干劲十足地补了句「嗯没错这样就好」。这分明就是别人家的事,为什么她有办法把话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