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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露梅妮雅的脸蛋流露惊愕,同时她从柱子阴影处走出来。
水明对此仅像看到无趣事物般,轻瞥她一眼后便再度转头。
她询问水明。
「……你什么时候注意到的呢?」
「我才想请教,为什么你们认为我不会察觉?」
「……」
确实没错,毕竟水明是凌驾于翡露梅妮雅之上的魔法师。与其以他不会察觉为前提,倒不如该以他会察觉为前提来运筹帷幄才对。
只是。
「水明阁下,关于这件事——」
「请不必解释也无妨。刚才当您告诉我只有二人时,我确实感到可疑,不过考虑到她是您重要的臣子,还有您如此替她着想的话,这种举动倒也并非无法理解。」
「抱歉。」
阿玛狄沃斯老实赔罪。然而让翡露梅妮雅在旁等候并非为求自卫,只是单纯替她着想。
毕竟翡露梅妮雅在场的话,有些话水明可能就不会说出来,然而若无法共同列席,或许直至此事告终,翡露梅妮雅都会一无所知,因此自己才会叫她躲起来。
结果却是水明即使看穿一切,仍旧愿意坦言。
翡露梅妮雅脸色泛青地喊水明的名字。
「水、水明阁下……」
「我说过什么都不会做,你少铁青着一张脸,还是其实你真的是个软脚虾吗?既然你也算魔术师,至少临死前都该表现得庄重点,你不是这个国家荣誉的宫廷魔导师吗?」
「啊呜……」
翡露梅妮雅对头也不回的水明这段辛辣言词泛起泪光并缄默不语,因为这些话确实再实际不过,她丝毫没有回嘴余地。
阿玛狄沃斯重新询问等待质问获得答复的水明。
「你去调查召唤阵,果然是因为……」
想回去的意志没有改变吗?
「我应该说过我想回去才对,毕竟我在原本世界有必须达成的目标。而且——」
「而且?」
「……我必须为黎二他们提出想回去时,创造出他们能够回家的路,因此我才明知朋友有危险却不能同行。身为魔术师,至少这点事我非做不可。」
阿玛狄沃斯不禁为他透露出的想法发出「这样啊」的感叹。
这么做的目的当然还是为他自己,毕竟他说过想回去。不过他却考虑到他们,并为他们准备回家的机会。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
「你能够解析那个召唤阵吗?」
「如果花上一定程度的时间的话,也并非不可能吧。」
「所、所言属实吗……!」
据称任何人都无法解迷的英杰召唤魔法阵(Over Technology),他却自称可以解析。
那面连从哪个时代传承下来都不清楚的召唤阵,只要分毫不差地描绘出来并输通魔力,同时咏唱传承下来的咒文(Spell)即可发动,不过由于编纂其中的术式实在过于费解,因此迄今为止尚未有人能够理解召唤阵的术理。
声称能解析召唤阵的这位少年,他以连他自己都没料到的口吻说道。
「我对过去学过的降灵术和降神术这件事感激不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世事实在难料。」
不过,情况既然如此侥幸的话。
「但是既然你这么为黎二阁下他们的事情担心,为何却不对他们开诚布公?就算他们知道,勇者阁下的话……」
「陛下,如果他们晓得我的真实身份,等回到原本世界时,就有可能会危害到他们。」
水明间不容发答道。他坦言不能告诉他们自己真面目的理由,毕竟除水明自身会遭遇危险外,还有其他值得忧心的事。
「这件事只要他们埋藏在内心深处不就好了吗?」
「陛下,虽然我不知道这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不过我们那边的世界可是魔窟。」
「魔窟?」
「是的。在我们那边的世界,即使那个人的口风再紧,光晓得就可能会遭遇危险的情况层出不穷。调查或夺走对方记忆的术式自古就有,还有能让自己在无意识下说出记忆的术式,只要跟魔术扯上关系,方法不胜枚举。在那种地方粗心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谁晓得要为此付出何等惨痛的代价呢。在原本世界有群疯子存在,他们甚至会对只是晓得有魔术师存在的人刀刃相向。」
「在你的世界里,魔导居然如此业障深重吗?」
「是的。」
阿玛狄沃斯看向干脆颔首的水明,他思忖。
假使确实深信对方的话,坦言真相理应被视为正道,看来也并非如此。
那边世界的魔导与这个世界的魔导相比,沉浸与引领而来的黑暗正是如此深邃。外敌众多,且经常暴露于危机下,同时却只能迈向并追寻阳光无法照耀到的地方,因此他这份谨慎也不无道理。
「等黎二他们说想回去的时候,结果还是非得告诉他们真相吧……至今为止隐瞒到底实在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