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跟我们立场相近的人,共同练习武术的研究会,有点类似社团活动啦。惠那来到东京后,也常参加呢。」
护堂寻问这个陌生字眼的涵义,惠那向他说明。
所谓的立场相近,是指常和咒术、天神扯上关系的人吧.
「请不要把那种危险的集会,讲得好像烹饪甜点的社团一样好吗?」
甘粕叹了一口气抱怨道。
「那个集会使用的道场,会故意摆上黑色剑尖的竹刀吓唬人。对我这种文化系的软弱男性来说,参加那种集会的难度太高了。」
「为什么剑尖是纯黑色的?」
「竹刀的前端,是坚硬的鲛皮制成的剑尖。用那种东西刺击,可以直接刺进肉里的。」
「……那真的是竹刀吗?」
「是啊。明明是竹刀,却会扎进人体喔。黑色的色块,是血液干掉的痕迹。」
「……你们没戴防具的吗?」
「戴了也没办法防护全身啊。最危险的是,在缠斗时扯掉别人下巴底下的护具,往喉咙来上一招致命刺击的暴力招式。此外,普通的竹刀也能打断骨头,或是隔着护具震破对手的耳膜等等。」
「…………」
光听片断的说明,不难想像那凄惨的光景。然而,身为一介少女的惠那,不但是那场聚会的常客,她还不改开朗的态度说道。
「啊、不过,剑道本来就是那样的东西喔。真正的剑道不只是用竹刀对打,偶尔也会绊对方的脚、使用踢技、身体撞击、拿薙刀互砍什么的。」
「这种剑道,我可从来没听过……」
「那是战前的事了,跟那个格雷什么的柔术一样啊。都是明治、大正、昭和初期,那种把流血或体罚当成笑话的旧时代,才有的暴力产物。」
负责解说的甘粕,又变得愁眉苦脸了。
「战败后,过于激进的日本武道在GHQ的指导下变得较为温和。只是,当时的正史编纂委员会招纳了几十名武道专家,请他们担任武艺师范。」
「清秋院说的那个会,就是那些人组成的?」
「是啊。集会的中心成员,据说原本是隶属于警视厅的师父呢。你知道吗?明治维新后不愿遵从废刀令的剑术家,只要有本事就能成为警官。」
「不是要让他们用剑战斗的吧?」
「主要是请他们替全国的警官训练武术,所以也差不多吧。担任师范的剑术家,那时候称为『击剑世话挂』。他们没有其他的维生手段,因此警方也吸收到许多不同流派的人才,好比北辰一刀流、直心影流等等……」
博学的甘粕披露这段知识,护堂也开了眼界。
「结果,暴力的战前武道精神和技术,代代在击剑会里流传下来。真希望他们能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参与练习的人。」
「该怎么说呢,真是辛苦你了……」
「没问题啦,甘粕先生嘴上抱怨,其实他是很强的。」
「这不是一句很强就能解决的事情啊,参与击剑会的人有六成以上都比我强,哪里没问题啦。」
护堂多少可以理解,为何甘粕不想参加击剑会了。
之后他想起去年底在园游会上,有一群很像武道家的人,似乎是惠那的旧识。他们一定就是击剑会成员吧。
「清秋院姑且不论——甘粕先生也有这样的烦恼啊……」
护堂语重心长地说道。
「深山里的学校似乎也不好混呢。」
「还好啦,那边习惯的话,多少还能打混摸鱼喔。」
「对了,甘粕先生和馨小姐第一次见面,也是在高中的时候吧?」
「这可难说了。我记得是高中毕业后,在东京当大学生的时候耶。反正,遇到了那个人以后,我的人生设计图也多了各种改变。」
答覆惠那后,甘粕耸肩说道。
「我学生时代的梦想,是当个领薪不办差的米虫呢。」
「我是很想说,请不要把这种计划视为梦想啦,但我也能理解你这样想的原因了。像甘粕先生这类从事特殊工作的人,从古到今都有『非比寻常』的经历啊。」
每个人都有过去,护堂感触良多,甘粕则莫名地苦笑道。
「草薙先生的过去才复杂吧?」
「没这回事,我以前是很普通的小学和中学生喔。又没有经历过清秋院或艾莉卡她们那种『修行』。」
惠那她们从小就接受咒术和武术的英才教育。
童年没有这些特殊经历的护堂,代表普通人发表意见。
「啊、可是,有件事惠那一直蛮好奇的。」
惠那突然插嘴说道。
「王常说自己『普通』,不过似乎从以前就很擅长处理暴力问题呢。你一开始和乌鲁斯拉格纳对战,也是主动接近危险,最后和胜利之神单挑不是吗?」
「…………」
「难不成,你以前很常打架吗?撇开弑神者的身份不说,惠那始终觉得王是一个无法等闲视之的人。」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