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现在是在讲什么？』
「可是她是家世显赫的贵族耶，怎么表演歌舞给平民看，到底在想什么啊？碧曲伯爵知道吗？」
「要说这个的话，艾丝特小姐的冒险者经历也不遑多让吧。」
「我、我这边没问题啦！没问题！」
『…………』
从艾丝特的反应来看，这件事非同小可。
不过柔菲本人倒是唱跳得很开心，台下还不时有人大喊：「希安大人！」然后她就往该处抛媚眼或转个圈，反应好像做得好像很熟练。
观众很多，气氛也炒得很热。
如此单方面看到一半，忽然和台上的柔菲对上眼睛。
有这种感觉。
直线距离约二十公尺。
「她刚在看我们这边耶。」
「你也这么觉得？」
「对啊。」
「不、不过，她现在是在工作啦……」
「……也对。」
『喂……』
我们远远地投射视线，让柔菲的背影往背后流去。
我和艾丝特之间的对话也自然停摆。怎么呢，就是发现朋友其实是秋叶原热门地下偶像那样五味杂陈，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克莉丝汀就直接当空气。
＊
让马车晃着晃着，我们前往城堡的谒见厅。
和先前一样，在艾丝特的带领下进城。来第三遍了，该怎么走怎么拐弯都记得了。最后在同样的房间，同样的红地毯上俯首下跪。
身旁只有萝莉婊一个。
克莉丝汀留在等候室看门。就算她也有功劳，带她过去风险还是太高。现在应该是坐在艾丝特命人搬来的大量蛋糕前，念念有词地发牢骚吧。
「头抬起来。」
坐在高台宝座上的国王说道。
除城主外，照例有身穿华服的大批贵族延谒见厅两旁的墙排排站。前两次就觉得观众很多了，今天更是拥挤。
位在角落，可能地位较低的贵族肩膀都抵在墙上，站得像卷寿司一样。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国人要挤进这国家的贵族之列，在同一层吃饭的人不可能不关注。更何况推荐人还是当今闪亮亮的美少女新人子爵呢。
「授爵典礼，现在正式开始。」
典礼肃穆地进行。
整场观众随处传来喔喔喔喔喔的低声惊叹。就我猜测，他们在听见城堡老大这么说之前都还没真的相信吧。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封我为男爵真的好吗？
国王遏止贵族们的赞叹般继续说道：
「但本王声明，这个爵位有几个条件。」
接着对站在身旁的老人家使个眼色。
「宰相，细则你订的，你来说吧。」
「是！」
答话的照例是顾钟点的老爷子。他从怀中抽出纸卷，咻咻咻地摊开，极为严肃地代替国王对我们说话。
突然有很糟的预感。
「今天封你这个爵位，附有几项条件。」
挤在谒见厅里的每个人注意力都聚到老爷子身上。
胃好痛。
跟在公司附近的定食屋中入手海兽胃线虫那次很像。
「接下来所描述的条件中，一旦你毁约，即当场失去佩尼帝国贵族的地位，同时失去国民资格，堕为奴隶。」
「…………」
真的假的？
怎么一开始就来这么硬的，失败直落奴隶喔。
我往旁偷瞄，见到艾丝特也是非常紧张。
她依然一脚跪在地毯上，眼神严肃地看着老爷子。
「第一，受爵人必须妥善治理帝国所赐之领地并按时纳税，不得延误。若有正当理由，且经过正式手续，则得以延后。」
原来有领地的贵族还是得纳税啊。
都不知道。
因为当时说得很厉害，所以要我拿出经营能力来证明自己吧。
不过说的人是艾丝特就是了。
「第二，受爵人需以费兹克劳伦斯子爵为尊亲，其他贵族无论如何都不得介入。万一毁约，介入之贵族需连带受罚。」
这倒是没问题，不需要老爷子特别点出。
话说刚这个条件其实正中艾丝特下怀吧，她自己也不会准别人介入。除此之外的，甚至全都能当作附注。
「…………」
我又往艾丝特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