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然而对我个人来说,这有点太临时了。不如一开始就拒绝召集,安排退出冒险者的人生。这里不少人在首都卡利斯有家人或物业吧。
要处理后面马车的车夫,途中也很可能遭遇未经沟通的冒险者抵抗。要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让他们以为有强盗——不过是我们,还没上战场就会出现许多死伤。
「怎么样?拜托!」
然而其他和他一样快不行了的人,似乎也受了他这一连串喊话的影响,很多人都是表情迷惘地默默听着他说话。
不久,货台角落出现细小的声音。
和青年一样身穿长袍,蹲坐着发抖的女性喃喃地说:
「……你说得对。」
就是上马车后,被我视奸到爽的狂抖系女孩。
怪的是,那听起来格外地响亮。
其他人也以此为机,附和起来。
「仔细想想,这真的很蠢……」「凭什么要让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命令我们冒险者卖命啊?」「就是说啊。我们就是想自由过活才当冒险者,这未免太矛盾了。」「我、我也不想打仗……」
感觉这车上容易受怂恿的人比想象中更多。
十几个同车的人开始同意青年的热切诉求。
不管财产、家人、爱侣,全都是有命才能够消受。
这是那个吗?
我也该上车的情况吗?
现在,马车里发生造反的征兆。
「…………」
不行,我不能参与这个计划。
会害我再也见不到苏菲亚。
有治疗魔法的我,应该吞忍些许的不便,听从上级指示想办法混日子。前几天,我才因为这张和风脸很显眼,在冒险者公会决定保持低调,不惹风波地过日子而已。
「我们跟他拼了!好吗,各位!」
获得支持,使青年的精神状况稍微平复。
笑得出来了。
说话也变得很有力。
之前被他干掉的大叔都要哭哭九泉了。
这世上真的有太多莫名其妙的事。
然而,他的反扑也只撑了一下子。
一道声音从车篷外,类马生物背上传来:
「你、你们几个,把他给我宰了!谁杀了他,我就帮忙跟上面说情,让你离前线远一点!」
车夫从车篷另一边焦急地瞪着我们这喊。
而他所提的条件,对这边来说是极为诱人。
「你……」
青年的眼愕然睁大。
同一时刻,车上的人往他扑了过去。
有如磁铁入沙坑。
说时迟那时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迸响。
临死前的那种。
他身上伸出许多东西——剑、枪、冰柱等物刺穿了他的身体。
下手的每一个人,眼睛都光灿灿地注视青年的身体,晃也不晃。该怎么呢,就像欠了一屁股债的人,将希望都放在听牌了的小钢珠轮盘上。
非常骇人。
场面紧绷到不行。
绷到让人忍不住想创一个新单位来描述。
肯定有十劈哩劈哩。
「是、是我!是我杀的……」
某人喊道。
接着,其他人也一个样地坚称。
「才怪咧!是、是我!我杀的!」「最好是啦!自己看清楚,刺在他胸上的是我的枪!」「是我的剑先插进他脖子!」「明、明明就是我的魔法先插破他!」
每个都无视于自己满头血肉,争执不休。
想劝架也需要勇气。
搞不好一开口就被捅。
说我什么都没做,少来搅局之类的。
「……你真的不去阻止他们吗?」
在我皮皮挫的时候,身旁有人这么说。
原来是暗精灵。
她看着不知所措的我,挖苦人似的邪笑。
「这对你来说不是好机会吗?」
「那车夫一定只是讲讲而已,再说我是奴隶。」
「……这样啊。」
难怪她动也不动,只是盘腿坐在原地。
经她一说,我也这么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