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而已!观察这位美丽得至高无上的女性宛如艺术般完美的裸体!观察澄澈的水滴划过那身白皙肌肤产生的光芒!」
「完全就是在偷窥嘛!你这家伙凭什么恼羞成怒啊!」
毫无疑问有罪。
我毫不留情地揍了吟游诗人一拳。
「再……再怎么样也不必揍人吧……如你所见,我这么瘦弱。被你这种猛兽攻击,三两下就会翘辫子了。」
「我看你还很有精神啊……要不要我再认真揍一拳?」
「不行!我的身体无法再忍受更多痛处了!你已经惩罚过我了!没有第二次了!」
我侧眼看著拚命叫喊的吟游诗人,然后重新面对零。
「我问你,你真的没发现这种小咖吗?还让人家靠到让你觉得有生命危险的距离?」
「不……正确来说,吾打从一开始就发现他的存在了。吾有感觉到树林中有生物存在。只不过,就是……吾只感觉到鹿或猴子这类野生动物的气息。没想到居然会是人类躲在那种地方……」
诗人从旁插嘴:「这是当然。」
「告诉你们,为了忠于观测真实的世界,我可以和自然化为一体。」
「你用雪亮得可怕的眼神说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作和自然化为一体?」
「就是在森林里生活一个星期。当然了,我既不会洗澡,也只会靠树上的果实或叶子维生。如果没有防寒问题,我连衣服也不会穿,还会先把自己弄得满身泥巴。」
「你是资深猎人啊……!为了区区偷窥洗澡这种小事,居然这么费工夫,真厉害……」
「这才不是偷窥!是观察!我有义务将这个世界上各式各样美丽、稀奇的事物以谱成诗歌。为了这件事,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就算要我稍微染指犯罪也在所不辞──所以了,这位小姐!」
「为什么这时候要提到吾……」
「你这身美丽的裸体!能否让我!近距离观──」
诗人一股脑地逼近零,我直接抓住他的脑袋把他拖回来。
接著顺势把他往附近的大树丢过去,诗人的身体轻盈地划出一道弧线,背部就这么重重撞上树干,倒地不起──我是不是没抓好力道啊?算了,反正就算他死了,对我也没差。
我本来不喜欢也不主张与工作无关的杀生,但只有这次破例。
不过不晓得这个诗人是具有不可貌相的勇气,还是拥有坚韧的肉体。他马上恢复精神,还试图说服零:「我不会要你马上做出决定。」
「说句实话,比起诗歌,我更希望你能成为我画中的题材。」
「吟游诗人还会画画啊?」
我一边把零藏在我的身后,一边尖锐地反问。只见诗人郑重地左右摇头说了声「不」。
「有个人会以我的诗歌为基底,画出非常精湛的画作。这位画家在他们那一行很有名气,其画作还会被挂在领主宅邸和教堂里──不过画家这两年都没画出新作品了……」
「哦~~是喔。节哀顺变。」
原本是想正面让他看看我对这件事情有多不感兴趣,没想到诗人却微笑以对:「谢谢你的同情。」
「最近甚至有个恶劣的权势者,因为过于想要画作,派盗贼前来威胁……而且已经是稍微危害到性命的等级了。」
「这状况真的很不妙耶。乾脆逃出国去啊。」
「可是画家的身体孱弱,负荷不了长途旅行。」
权势者对艺术品的欲望是真的很可怕。现在这个时代就算有人为了世界唯一一件至高无上的雕刻品或是其他东西开战都不稀奇。
「这一切一定都是因为我提供的诗歌太过拙劣造成。画家体弱多病,不常出门,对那位画家来说,我的诗歌就是全世界。所以我想与其把我写的诗歌带过去,不如把题材带回去,让画家实际欣赏还比较好。我虽然无法带走风景,不过如果是物品或人就有可能……」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吾在那位画家面前脱光吗?」
「不,事到如今穿著衣服也不打紧了。就算穿著衣服,你的美貌还是十分有价值。拜托你了,别这么快下结论。可以麻烦你看过画家的作品后,再决定是否成为画中的题材吗?」
「你不止随身带著诗歌,连画作也带著啊……」
诗人笑著说了一声「怎么可能」,接著指向森林深处。
「这附近有一间房子,是画家的住家兼工作室。天黑之前到得了。屋子里还有空房,你们就当作是确保今晚的住宿地,这提议应该不坏吧?」
诗人一口气说完这些话。
这的确不是一件坏提案。
要是被人知道他们把真正的魔女拿来当画作的主题,这个诗人和画家都吃不完兜著走。换句话说,若要防止他们告密,这是个很有力的手段。
零思索了一声并点头。接著她用眼神问我「这时候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我只好耸了耸肩。
「算了,如果只是过去一趟,也没什么损失。就算这是陷阱,也总有办法应付吧。」
「这样啊。」零说著,从我的背后探出头来看著诗人。
「那么麻烦你带路吧。追根究柢,去有厨房的地方比较有佣兵发挥厨艺的价值──况且今晚会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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