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野兽与魔女的建村生活 「画家与闭锁之间」

上。

  防著我的骑士们用剑指著我,骑士队长也停下脚步瞪我,只不过很可惜,一点也不可怕。

  「骑士队长阁下,不好意思,让我从旁插个嘴。虽然我从刚才一直旁观到现在,不过如果你们要宰了那个男人,我就得拔出自己的剑了。我们没有缔结什么特别的契约,只不过这里是他家,而我现在寄人篱下。如此而已。」

  如何?你们要和我对干吗?──我语出威胁询问后,原本企图杀死诗人的骑士放下手上的剑,也不等队长的指示就慢慢往后退开。

  一只堕兽人和众多骑士──胜算大概是一半一半,但为了杀死我一个人,必定会有几个骑士命丧黄泉。

  这等于是要他思考是否有必要不惜做到这种地步也想取得诗人的头颅当土产。

  骑士队长露骨地露出苦涩的面容,似乎认为和我交战是一场「损失」,于是命令骑士们撤退。

  骑士们回收完包括草稿的所有画作后,顺便翻遍了所有家当,一边摔破花瓶,一边接连离开这间屋子。

  留在现场的人只有我、零、诗人还有佣人。

  马蹄声远去后过了一会儿──我和零面面相觑,并未针对某个特定的人就问了声「然后呢?」

  「实际上,你到底把画家阁下藏到哪里,又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

  诗人抬起头来。上一秒还满腔愤怒与悲叹的男子,如今面容虽有些憔悴,但并未绝望。

  只要看到他从一进门就秀到刚才为止的溺爱举动,还有当佣人从「闭锁之间」走出来时的表情,任谁都会知道诗人没有杀害画家。

  「对了!画家──你把我的琪雅拉弄到哪去了!为什么你会在那间房间里?而且还假装琪雅拉和我对话!」

  男佣人被诗人抓起衣领近距离质问之下,发出窝囊的哀号。

  「这不是我的错!是画家拜托我的!她说她偶尔想外出,但不想被你知道,所以要我代替她待在房间里──!」

  「我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谎言!你说说看,她为什么要躲著我,偷偷摸摸做这种事!哪有这种必要!」

  「这种事我哪知道啊!」

  面对诗人咄咄逼人的谴责,佣人的语气也开始不留情。

  「这件事只有你不知道,我们交换身分已经持续一年时间了!你根本没发现这一点,还说什么你了解画家的想法,我可不这么认为!」

  「你说什么?」诗人大受打击地反问。接著佣人痛恨似的推开诗人的身体。

  诗人就这么顺著被推开的力道摇晃身体,最后当场无力地跪下。

  「可恶,这算什么啊!我明明没做什么坏事,却不是差点被骑士给宰了,就是被雇主责骂!而且那个堕兽人又是怎么搞的啊!我看你分明就是个会把这种可疑人物带进家门的离谱大哥,画家根本是从你身边逃走了吧!」

  佣人丢下一句「这种工作谁做得下去」之后,踩著粗鲁的步伐离开屋子。仔细想想,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了,被人谴责成那样,也难怪会生气。

  我甚至觉得什么事也没做的我被骂成「可疑的家伙」,应该也可以稍微生点气……

  不过──

  「琪雅拉她……在躲我……?」

  就像这样,精神上受到最大打击的人无疑是诗人了。

  为了把妹妹从房间里带出来,他努力了两年。现在知道其实妹妹背地里根本自由进出,任谁都会沮丧。

  「我不在了会比较好吗……?因为有我在,所以琪雅拉才不愿意走出房间吗?」

  诗人坐在地上不动,嘴里不断呢喃。我想或许应该对他说些什么,但我找不到究竟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这样看来是没戏唱了……现在不是讨论画作题材的状况。」

  「吾原本还很期待呢……」

  「你想请人帮你画肖像画?美女的想法果然就是不一样。」

  从我这种怪物的角度来看,一辈子都别想要我当画作的题材。

  然而当我皱眉摆出一副不悦的表情时──

  「如果有你的肖像画,吾倒是想要。」

  零却不顾我的心情说出这番话。

  每当她说出这种话,都会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在捉弄我,但当我知道她说出这些话非常认真,而且只是顺从自己的真心后,反而更加无所适从。

  就在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时候,外面正好传来佣人的哀号。

  刚才离开的佣人急急忙忙跑回来,嘴里大叫著:「不好了!」

  「马、马匹……!马匹的脚印往小路走去了──那帮家伙往画家在的小屋去了!」

  「啥!是说,原来你知道画家在哪里啊!」

  「那当然……我当她的替身已经当一年了。虽然她没有告诉我,但我大概想得到她都去哪里。这间屋子后面的小路通往村子,我运送东西都是走那条路。」

  佣人表示,那条路途中有一间小屋,画家都会定期跑去那间小屋。

  「那么刚才那个骑士说想让队长看的东西就是那条路吗……!」

  「不好了……」诗人边说边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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