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夹著你的脸耶。你有什么好不满的?反倒应该高兴吧?」
「我把你摔下来喔。我讲真的。」
「住、住手!这里人这么多,吾要是摔下来会被踩扁!来,这个乾果仁既甘甜又美味喔。吾喂你吃就是了,快收起你的戾气。」
「免了。」
我明明拒绝了,她却硬是塞进我嘴里。的确是甘甜又好吃,可是我不想老实说出感想,所以默默地吞进肚子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从人群中感觉到一股视线。
我反射性转过头,发现有个人影就这么藏进人群当中。
「……魔女,你发现了吗?」
「嗯。」零一边胡乱地把乾果仁塞满嘴,一边发出思索的声音。
「被吾辈发现之后就躲起来了吗……实在非常可疑──佣兵,你要怎么做?要追上去抓住他吗?」
「不,混在人群当中太难抓了。就这样放他行动,等他自己主动攻击。」
不管怎么样,阿尔巴斯会站在设置于广场中央的舞台上演讲,对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吧。恐吓犯的目的是拿回物品,要是杀死阿尔巴斯就没意义了。
应该要小心的是绑架。也就是说,只要避免让阿尔巴斯落单就行了。
这时,群众的欢呼轰然响起。我看向舞台,阿尔巴斯也正好站了上去。
阿尔巴斯面带紧张地放眼环伺群众──接著发现被零骑上肩头的我。
下一秒,她皱起眉头,慌慌张张地别开视线。大概是看到我们,让她差点喷笑吧。
接著她露出险峻的表情,抿紧嘴唇,对我射出一道责备的视线。
她看起来彷佛想说「都多大的人了,还在搞什么」,但不好的人是零。不是我。
「看到你的身影,让小鬼没那么紧张了。看样子人家很信赖你嘛。」
「因为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啊。我看,她应该是感触良多吧。」
「类似?」
「就是火刑台。」
我简单回答后,零光凭这个关键字就听懂了。
几天前的威尼亚斯王国还处在一旦发现魔女或魔术师,民众就会自行处以火刑的状况。阿尔巴斯虽然还是个孩子,却也走过那种修罗之道,现在才会站在那个地方。
「那时候她注意到我在人群中,然后弄得我明明没那个意思,最后却顺势跑去救她了。」
「顺势啊……你总是这样,就爱顺势救人。」
「我也顺势杀过人喔。」
「话虽如此,那些跑来袭击吾辈的男人们,你却一个也没杀。选择杀人明明更简单又轻松。」
「别看我这样,我很胆小的。而且卖人人情以后会有帮助,招人怨恨却只会吃亏。」
「原来如此,还真是功利主义。」
零接著笑说:「吾也一样。」
我和零说著这些不著边际的话题,此时阿尔巴斯开口,开始进行演讲。
群众的喧闹声安静下来,阿尔巴斯的声音响彻广场。
下一个瞬间。
「杀人凶手!」
这道喝倒彩的尖锐嗓音划破喧嚣,笔直刺向阿尔巴斯。
「没错,你这个杀人凶手!什么鬼和平!你们这帮魔女用诡异的『魔法』一直杀害我们人类到今天!你以为有多少城镇毁在魔女手里?你少事到如今才在这里装好人!」
又有不同的声音传出。
叫喊声不绝于耳。有人赞同那个喝倒彩的人,也有人反对。
但是阿尔巴斯没有示弱。
「──我的同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人烧死了。」
现场闪过一阵紧张。
状况非常紧绷。要是阿尔巴斯对喝倒彩的人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这些群众会一口气化为暴徒,然后引发流血事件。
我下意识升起的紧张似乎传给坐在肩膀上的零了。她从上方伸出手,轻抚我的脸颊。
「佣兵,相信她吧。小鬼没问题的。快看她那张冷静沉著的脸。这点程度的奚落声,早在她的预料之内了。」
「是啊……我知道。」
就算这样,阿尔巴斯依旧只是个孩子。我内心七上八下地看著舞台。
「然后我杀了烧掉同伴的人。到底谁才是对的呢?──是人类?还是魔女?这个问题早已有了答案。双方都是错的。我们犯下了同等的错误。但是为了导正这件事,我们现在才会站在这个同样的场所。」
过去魔女和人类有过战争。
那是一场因为误会而起的战争,由于对彼此不够了解而引起的争端。
如今应该舍弃憎恨,澄清误会,双方彼此靠近一步,并掌握和平。
「我──不会再让人烧死魔女,也不会再让魔女杀人。我要赌上自己的性命向各位发誓,我会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把这份和平化为永恒,为我们生存的这个国家带来真正的安稳!」
我无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