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走到广场会变成什么样子啊……?而且我们到得了吗?」
我透过窗户窥探路上的样貌,甚至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恐惧,因而战栗不已。
昨晚我们受到假夜盗真佣兵的袭击,穿过佛米加关卡的时候,城镇静得就像一座死城。
没想到在旅店过一夜,天亮醒来后,城镇竟化身为喧嚣不已,街道上满是人潮的地方。
「天都还没完全亮,路上就摆了好多摊位呢。」
正当我战战兢兢地望著窗外时,零突然从旁探出头来,兴奋地往下看著街道的样貌。
佛米加的中心地带有个圆形的广场,以这座广场为中心,有一条连贯城镇的大马路。这条路的两端则是连接著守护城镇的关卡。
而且大马路上沿路紧密地并排著从各国来到此地的商人们的摊位。
零看著每个摊位,宛如自言自语般地说著「吾想去那里」、「那个好像也很有趣」,同时将目光转向我。
「佣兵,吾辈快出去玩吧!吾肚子饿了。」
「没那个闲时间吧?把小鬼送去庆典会场后,就要开始找犯人。再说,我讨厌人群。庆典这种东西是有什么好玩的?」
而且我又是个堕兽人佣兵,对一般人来说,是一种难以接受的杀人职业。
威尼亚斯王国过去曾经为了与魔女作战而招募堕兽人当战士,因为这层关系,没有其他国家那么备受歧视……即使如此,大家对堕兽人的态度还是不能说很好。
不过面对一个堕兽人,零却可以公然表示「你是吾的睡床」,她才不会管这些世俗的内情和常识。
「护卫、寻找犯人,还有逛庆典,这些全部一起做就行了吧。而且你不是还有一件事必须补偿吾吗?」
「……补偿?」
她在说什么?
我是真的不懂,所以反问。只见零遥望窗外的景色说:
「你不记得……是吗?这样啊。你明明伤吾伤得那么深、那么重,却连这件事时也遗忘掉了呀?」
「我就问到底是什么事啊……!」
「女神祭日──那一天,吾和你都在威尼亚斯王城。吾听闻有街头艺人来到镇上,因此很期待和你一起去欣赏。然而你却践踏吾的这般心思──」
「知道了知道了!我想起来了,我现在想起来了没错就是这样!我真的对当时的事情感到非常抱歉啦!」
原本封藏在意识底层的严重失态记忆被她唤醒,让我不禁大吼。零看了则是扬声大笑。
我无法忍受这种尴尬,于是离开窗边,接著看见阿尔巴斯全身裹著一件朴素的黑色长袍。
她一边摆出手势,一边像念咒文一样念出今天预定要对著民众开口的演讲,乍看之下既诡异又毛骨悚然。加上她的表情认真,看起来更可怕。
「喂,小鬼,身体别这么僵硬啦。就算你现在练习演讲,民众对你的印象又不会因此改变。在练习演讲之前,以你的立场来说,更要做好会有腐烂的蔬菜飞过来的觉悟啦。」
直到几天前,魔法师和人类还处于战争状态。就算国家说再多次「战争结束了」,还是有人对阿尔巴斯抱著个人的憎恶。
「我已经做好发生暴动被人吊起来的觉悟了!所以我才想多少让人对我的印象好一点嘛。都怪某个人对演讲、表演很啰嗦,连我都被他牵著走了……说什么择言很重要。啊啊,讨厌!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早知道就把讲稿拿给那家伙润饰了……」
她说的某个人……啊啊,是他啊。
我的脑中瞬间浮现一张根本不愿想起的男人的脸孔,随后马上消失无踪。
对方是个我不愿回想起第二次,就算忆起了也想即刻忘掉的男人。连说出他的名字都会让人感到不吉利,他就是动摇这个国家那起大事件的当事人。或许会有人把这件事写成书或演成戏……但不管怎么说,都不是我现在能在这里提起的话题。
我悄悄移动视线看著地板,这时候零离开窗边,迅速转过身。
她策动长长的外套摆动,快步跑到通往走廊的门边。
「迎接的马车来了!佣兵、小鬼,别拖拖拉拉,出发了!」
护送阿尔巴斯到庆典会场后,我们便站到观众区去。
「这样好吗?不陪在小鬼身边。吾辈离得这么远,没办法对付突如其来的袭击吧?」
我耸了耸肩回答零的问题。
「庆典的主办方有安排护卫。明明有人保护了,我还黏著她,这样观感不太好。」
魔法师不带自己的护卫站在人类集团的中心──这是向对方释出信赖的行动。这明明是为了庆祝和平的庆典,魔法师却紧紧黏著一个堕兽人护卫,这样毫无疑问会引来他人反感。
「你还真是宠溺小鬼。对吾分明是那么严格。」
「喂……在这种状况下,你还说这些胡闹的话,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仰头,看著比我还要高的零的脸。
零现在正坐在我的肩上。简单地说就是骑在我的脖子上。我们混入群众准备听阿尔巴斯演讲的时候,零却抱怨她看不到,让她骑上来后这才安静下来。
零开心地摆著肩,并敲打我的头。
「身为美女的吾正用这双白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