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了。可是今天已经有很多人来找我占卜。虽然他们还是有些畏惧。不过他们离开的时候脸上表情全都豁然开朗。我就是喜欢看人露出那种表情。」
「所以──」占卜店的女人看著我们。
「你们想占卜什么事?据我观察,你们应该是收到一封不太好的信了吧?」
5
我们离开占卜店,往更深的街道走去。钻到这么深的街道里,行人也少了很多。歇业中的店门口放著木箱,我和阿尔巴斯坐在上面,让已经走累的双脚休息。
零在这条路的另一头和一个抢输摆摊位置的大叔买用面粉烤出来的谜样料理。
佛米加基本上都搭乘马车移动,所以就算离开大马路,道路还是很宽。
就连郊区的街道都跟小镇的大马路一样宽,因此我现在看著兴高采烈地在各个摊位挑选食物的零,觉得她的背影很远、很小。
「你不陪在零的身边好吗?」
「嗯,因为现在是你被人盯上啊。」
「我果然忘了什么……」
阿尔巴斯在那个占卜屋问的是关于那封恐吓信的事。
其实阿尔巴斯也会占卜,不过占卜这种事情好像不能自己问自己的事。
占卜的结果是「背叛」──换句话说,阿尔巴斯背叛了某个人。
「近在咫尺以致漏看了。对某些人来说是无价之宝……是吗……」
「我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对普通人来说可有可无,但对魔女来说却是有价值的东西?比如我的头之类。」
堕兽人的头颅在施展魔法或魔术的时候能派上用场,不过对人类来说只是颗恶心的头。
「那种东西是有很多啦……魔术书和魔女的研究资料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可是对普通人来说却完全没价值。零写的《零之书》也是──」
话还没说完,阿尔巴斯突然惊觉某件事而抬起头来。
这个动作让我有一股非常讨厌的预感。
「喂,你干嘛不讲话啊……你该不会是跟谁约好要把《零之书》给人家吧!」
「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约定嘛!那东西现在严加保管而且不能带出去!现在规定连我都不能轻易碰它耶!」
零把《零之书》托付给阿尔巴斯,要她正确散布魔法之力并做好管理。
我知道阿尔巴斯既不是会毁约的恶人,也不是会疏于管理的傻瓜。
「但是……」阿尔巴斯开口,她的表情染上不安的阴影。
「内战差不多都平定的时候,我跟很多人说过,只要服从我,我就会让他们能够使用魔法。或许他们误会我的意思,深信我跟他们约好会把《零之书》交给他们……」
「但你一直没有要交出去的意思,所以他们等得不耐烦了是吗?」
这也不是不可能。
无法以金钱衡量的贵重物品,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东西,《零之书》确实符合这些条件。
这时候我的耳边传来马车以猛烈的速度冲过来的声音,我于是转过头。
那是一辆单马拖行的粗糙货车。上面坐著车夫,车上则坐著另外一个人。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人的脸都用兜帽盖住了。
而且马车诡异地奔驰在马路边缘。我都以为他们要撞上零了。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马车猛然驶过我们面前。
然后零的身影就这样突然消失了。
「……啥?」
我忍不住哑口无言,呆站在原地。我的视线急忙追向急驶而去的马车。只见坐在车上那名男人的臂膀中,竟是激烈挣扎的零。
「不会吧──为什么那女人会突然被拐走啊!」
「不、不不、不知道!搞不好是觉得既然拿不到《零之书》,就把零这个作者拐走!」
「根本没几个人知道那女人是《零之书》的作者吧!反正我们快追,小鬼!」
「嗯!」
我抱起阿尔巴斯,开始追赶马车。
拖著货车还有三个人的重量,就算是马的脚力也快不起来。而且城镇中有很多转角,只要有堕兽人的脚力就能追上。
马车转过转角消失,我晚了一瞬间也跟著转弯。转过弯后是一条笔直的马路,对马车比较有利。我咂了嘴,继续追逐马车。
「佣兵!你抱著我追不上!把我放下没关系,快去救零!」
「你这傻小子!如果对方的目的是《零之书》,你还是一样危险啊!要是在我追他们的途中换你被抓走,那样事情更麻烦!」
零对这个国家来说只是个没没无闻的魔女,但阿尔巴斯却是主席魔法师。要是如此身分的她在和平庆典这天于佛米加被人拐走,难保不会变成二次内战的原因。
阿尔巴斯紧紧抓住我的脖子,轻声道歉。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害怕。
她心里八成在想,要是零因为自己的关系发生什么事,那该怎么办?如果自己能马上想到对方盯上《零之书》的可能性,应该就要联想到零也会有危险。
但以这层意思来说,我也和她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