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莎拉视为终身的伴侣吗?」
听见这段突如其来的宣誓,纵使神父用好久没人叫的本名称呼阿熊,他还是宣告道:「我愿意。」
神父也对阿熊的老婆拋出同样的问题,她同样宣告:「我愿意。」
「聚集在现场的人们,有人对这一对新人抱有任何异议吗?──很好。那么我以慈悲为怀的女神之名宣布,承认两位结为──」
夫妻──在神父说完这句话之前,他们两个人马上接吻。接著喝采声、围观群众,还有怪腔滥调的乐器声便一齐祝贺村里新生的第一对新人。
每个地方的婚礼形式都不尽相同,某些村庄还有他们独特的习俗,但我不禁想著,下一场婚礼的女方恐怕也要先打男方一巴掌才行了,并为此苦笑不已。
不论是什么,通常第一次发生的事情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化为传统。
我一边拍手,一边看著他们幸福的样子。这时零无声无息地走到我身边。
「吾说过了吧?到了明天就会真相大白──」
「换句话说,除了我和阿熊之外,所有人都知道婚礼的事吗?」
「吾没有说所有人。应该也有人是今天早上听邻居说才知道的。因为过了这么久,阿熊都不申请正式结婚,所以神父和村里的女人们才会联手策划这场规模有点大的恶作剧。」
「幸好阿熊没有在你们成功之前就上吊自杀。」
就算事情错在他不自己主动踏出一步,但一想到他那副痛苦的样子,我还是觉得他很可怜。
「错在他不该怀疑配偶出轨。如果他能相信自己的配偶,那么这件事就只会让他吓一跳──对了,佣兵,是你读信给阿熊听的吗?」
「是啊,那是你代笔写的吧?」
「哦──」零扬声,有些意外地看著我。
「你看出那是吾的字了吗?」
「你的字很有个性。应该去找老师代写才对。」
「这么一来就没有意义了。」
「什么意思?」
「那封信没有写收件人对吧?」
「对耶……经你这么一说,的确没有。」
既没有收件人,也没有寄件人。
话虽如此,既然是放在阿熊的枕边,那就是给他的吧。而且他们两个人住一起,所以寄件人毫无疑问就是老婆了。
「吾写了信,而你看了。这样你不懂个中意义吗?」
「完全搞不懂。」
我皱著眉头回答后,零苦笑说著「吾想也是」。接著她用肢体动作示意我弯下腰,我照做之后,她便将唇辫掠过我的嘴。
「呃什……!笨……!你居然在人前──!」
「这次吾就这样放过你。来吧,要去祝福今天的主角了。你也去帮那只老鼠的忙吧。」
零露出得意的笑容,用拳头轻敲我的肩膀后快步离开。
而我拿出塞在口袋里的信纸,看著零写的那一行字。
──你愿意一辈子与我相伴吗?
没有寄件人,也没有收件人,这就是一封以零的字迹写下来的信。
我想,这大概是以我会看为前提而写的信吧。
我轻轻闭上眼睛,把信纸塞入口袋。
算了,这封信应该也没有还给阿熊的必要了吧。既然这是零写的信,而且又来到我的手中──那么这封信应该就是要给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