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身边,大喊著要他优先所有事情,总之赶紧到祭坛来的身影。
既然如此,那我不用离开这里,只要等人来接就好了。这是我不曾体会过的安心感。
我想所谓的信任同伴,指的一定就像这样吧。
这时候,四周慢慢传来令人困惑的声音。
我抱著零坐在烧光的草原之中,一愣一愣地环视四周,才发现一群脱离恶魔支配的堕兽人们,全都一脸呆滞地被丢在冰海各处。
「──喂,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哪里……冰层之上?到处都是尸体……!」
当然了。恶魔互相残杀的残骸──那些被恶魔们当作身体使用的堕兽人尸体堆积如山,还有一片血海将冰海染成了鲜红色。
在这宛如地狱的场景当中,只有天空事不关己地透著和平的蔚蓝。
──此时那片天空中……
突然有点点斑驳的黑色脏污晃动。我一时之间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似乎是鸟──不对,以鸟的体型来说,那未免也太大只了。
就在我呆头呆脑地仰望天空时,惨叫声从我的视野外传来。
我不禁回过神来,握紧剑站起身子。当我抱著零往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马上就知道原因了。
「那只鸟……是怪物吗……?」
鸟的大小跟人类差不多,身上还有异常尖锐的脚爪。长长的尾巴像蛇一样随风摆荡,火红的尾羽正一根根散落。
「泥暗之魔女」召唤的恶魔已经消失了。
但是恶魔留下的痕迹依然存在。例如他们不晓得是为了打发时间还是恶作剧而做出来的怪物们。
那只鸟攻击了一个因伤而动弹不得的堕兽人,它撕开他的肚子,拉出内脏咀嚼。
「呀啊啊啊啊!不要,别过来!别过来──!」
其他地方也传出哀号。
我在跳进祭坛前一刻看到的「用刀状鱼鳍在冰海上滑行的鱼」,还有「全身是针的谜样生物」,纷纷受到这股呛鼻的血腥味吸引而来。
我不知道四散在这片冰海上的堕兽人有没有被恶魔附身时的记忆,我只知道他们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混乱当中了。
好了,该怎么办呢?
要抱著零跑回教堂去,浑身发抖等待事情结束吗?
不──不行。
有人会来接我们。
为了载我和零,坐在龙上的人一定只有格达这个骑手。
我不认为还没完全长大的年轻幼龙有能力驱逐这群怪物,而且要是龙突然出现在处于恐慌状态的堕兽人面前,他们八成会以为它是敌人而群起攻击吧。
就算龙能平安无事,格达也肯定会没命。
那要逃走吗?
我抱著零,能看准怪物攻击其他堕兽人的时候,趁隙逃走吗?
在这种站都站不稳的状态下,凭我这个软弱无力的人类,我能抱著零跑到什么时候都是问题──
我拚命思考,呆站在吉那罗斯岛的边界处,这时,突然有一道黑影落在我的眼前。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眼前就出现一条足以一口吞下我和零的巨蛇,它正歪著头从嘴里不断流出毒液。
惨了,会死。
内心浮现觉悟的瞬间,我的身体擅自动了起来。
我的手伸向前方,「啪」的弹响手指。蛇的头在转瞬之间飞走,而我的一根手指也同时弹飞出去。
「痛──死了!你这混帐!」
我大叫一声。
刚才那动作不管怎么想,都是我体内的恶魔搞的鬼。因为他实在太过安静,我还以为他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看起来他还是继续留在我的体内。
话说回来,手指是厨师的命耶!就算有很多只,也不准随随便便牺牲掉啊!
但得救了是事实。
说实在的,我真的判断不出这个恶魔到底算不算我的伙伴,但现在这个情况,他的存在毫无疑问对我有益。
不管他是敌人还是什么,有用的东西就要利用,这才是佣兵。
「喂,恶魔。你听得到吧?帮帮我……!」
始终无法理解状况的堕兽人一一发出哀号,各个束手无策地遭到杀害。全军覆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不──如果只是全军覆没,那倒还好。
这里聚集了这么多只有体力好得像怪物一样的堕兽人,所以应该会有几个运气好的人顺利逃脱。
但糟糕的还在后头。从怪物手中逃脱的堕兽人们一定会尽最大的手段掠夺位在前方的诺克斯大教堂。
必须有人站出来领导他们。
但现在的我太弱了,无法做到这件事。
──你想要什么?
恶魔低声询问我。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看著在恶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