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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现在。现、现在立刻前往森林。准备一批马,带著我一起去——如果,你还想救你的朋友。」
3
一睁开眼,已经是高挂天空的太阳,开始融化积雪的时刻。
我缓缓撑起上身,就发现零一如往常躺在我的怀里——只是她没穿衣服。
「啊——……」
哇啊……那不是在作梦。
做了那档事。
真的……
跟零……
做了那档事。
还有比这更惊人的事情吗?比这个更教人不胜惶恐的事吗?
总觉得就像是一口气跳过了那条绝对不能跨越的界线一样。
过去我再三强调「和这家伙不是那种关系」,但今后再也不能使用这个藉口推拖了。
我抱头苦恼的动作,似乎把零吵醒了。她轻轻笑了一下,微微睁开双眼。
「怎么了,佣兵。这是什么表情?明明是和绝世美女共度良宵,怎么露出像是亲眼目睹世界毁灭的表情呢?」
「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写照……!可恶,怎么会这样啊。我明明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变成这样……!」
把纠结不已的我扔在一边,零自顾自地把散落一地的衣服,三两下穿回身上。
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明明昨晚——等等,还是别回忆昨晚的事情吧。忘了吧,很好,忘掉了。
「嗯,比想像中更不错呢。是个很棒的经验喔,佣兵。」
「啊啊啊啊别说了!不要跟我谈感想啦!觉得不错就好啦该死!」
「好啦,振作点。只要当成一个美好的回忆就好。」
「……啊?」
这个女人,刚才说了「回忆」两个字吗?
也就是说,没有下次的意思吗?想想好像有点可惜啊。
我在脑中闪过这种糟糕的念头,同时转头望向零——于是就看见了,那双彷佛看著玩腻的玩具一样,极为冰冷的眼眸。
零捡起我的装备。
那把对我来说十分合手的小刀,用零的小手拿起来显得格外巨大,彷佛成了一把可怕的凶器。
「……魔女?」
「你终于落入吾的手中了——游戏结束了,佣兵。」
握在零的掌中,我随身佩带的小刀上头,渐渐浮现黑色的铭文。
我认得这个魔术。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感到背脊发凉。我完全不愿意正视那把小刀所代表的未来——
「这不是真的吧?」
我只能从喉咙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下个瞬间,零已经冲进我的怀里。
那把黑色的小刀,直直对准我的心脏。
咚!感觉到一阵微微的冲击。
这不是真的吧?
不会是真的。
这种结束方式——
「永别了,佣兵。从此刻开始,吾与你的契约正式结束。」
我不要。
这句话卡在喉咙说不出口。
一阵阵彷佛将全身撕裂开来的剧痛,让我发出与怪物身分相衬的嘶吼,在雪地当中痛苦地挣扎。
【幕间 晴天霹雳】
「啊……!」
咚!手指碰倒了瓶子,墨水撒在桌面上。
正忙著处理文件的威尼亚斯王国主席魔法师——咏月之魔女阿尔巴斯,望著眼前逐渐染成一片漆黑的羊皮纸,发出「啊啊啊啊!」的惨叫。
「啊——休息休息!霍登!拿点甜的东西过来!像是淋上蜂蜜的炸面包之类的!」
「没有活动身体还一直吃甜食的话会胖喔,大小姐。」
嘴上这么说,却迅速准备好她想吃的东西的人,就是阿尔巴斯的仆从,一个白色的狼型堕兽人。
阿尔巴斯狠狠瞪了霍登一眼,拿起对方送来的蜂蜜面包,大口塞进嘴里。
「脑袋有在活动就不会胖!你看看文件的数量。不但得为了从邻近国家救回的居民,准备工作、食物和居所,还要给鲁多拉大教堂的主教阁下回信。也必须处理魔法师志愿者提住的申请,然后零跟佣兵居然还是没有回我的信!」
「话说回来,其实大小姐需要尽心去处理的,就只有魔法师志愿者的申请吧?其余的文件分别交给国王陛下啊、可雷翁的领主啊,或是尤德莱特骑士团长他们去处理不就好了。而就算是与魔法有关的文件,也可以请黑龙岛的公主或圣女大人帮忙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混吃等死喽?」
「我才没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