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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笑了起来。
「瞧,还是很在意吧?所以吾才想聊聊『这个世界有没有拯救的价值』这种话题嘛。」
「价值啊……喂,魔女。你最近有点反常喔。」
「反常?」
「经常在半夜醒来,时不时就想东想西的,现在又开始烦恼世界有没有拯救的价值?这种事情想破头也没用吧?世界一旦毁灭就完蛋了。要烦恼,等到我们找到你的师傅,把她干掉之后再来烦恼也不迟。」
「……师傅真的非杀不可吗?」
我坐了起来。
零依旧躺在马车的地板上,目光聚焦在虚空中。她脸上已经看不到刚才因为喝酒而浮现的开朗气息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吗?虽然只是暂时性的,但现在教会与魔女之所以愿意合作,都是因为师傅以邪恶化身之姿降临于世人眼前的关系。教会的主教愿意接纳吾辈,镇上的居民愿意接受吾辈,都是因为有了共同的大敌。」
「这么说……也有道理……」
「今天……」零双手抱住膝盖。
「吾觉得很开心。好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持续到永远。可是,一旦吾杀了师傅,世界又会再度一分为二。既然如此,倒不如暂时维持现状一段时间,或许还比较好?只专注于防御,等到几个世代之后,教会和魔女之间的关系便会稳如磐石,那时候才是打倒师傅的恰当时机吧?」
「你……一直在想这些事吗……」
就在此时——
我突然听见弓弦声,立刻扛起零的身体。随后,在瓶子破裂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这辆由布料和木头做成的破旧马车,瞬间化为火海。
「是火箭吗!」
我抱著零,冲出马车之外。
这时,一支支箭矢彷佛算好了时间出现在眼前,而其中一支箭刺进了我的肩膀。
「该死……没察觉到杀气……!所以我才讨厌弓箭手啊!」
再加上我喝了不少酒,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
若是箭术高手,甚至能从镇上的城墙上头,把箭射到我们的马车上——没错,箭矢就是从镇上飞来的。
我将燃烧的马车作为挡箭牌,一拔出肩膀上的箭矢,零就迅速用魔法将伤口治好。
看著熊熊燃烧的马车,我实在很想笑著调侃一句「就像个超大型的火堆一样有够温暖」,不过这时突然感觉到一股重装部队朝这里接近的气息,看来是没时间胡闹了。
「这是怎么回事,佣兵……!」
「谁知道呢。还是直接问问凶手本人比较快吧……!」
我抓著剑站了起来,甩去身上的斗篷,马上就有五支箭射穿了我的斗篷,插在森林中的树干上。
这些混帐摆明就是来干掉我们的啊……
不过,要说在这种状况下还想杀死我们的人,想必也只有那个人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奥尔迦斯!服从于主教阁下的近卫骑士队长大人,打算违抗主教阁下的意愿杀了我们吗!」
部队前进的脚步声,这时一齐停下了。
看著明显有人下达命令的模样,奥尔迦斯本人肯定也参与了这场袭击行动。还真是个有胆量的垃圾啊。
「真是不得了啊……身为一只愚蠢的堕兽人,观察居然如此敏锐。但请你别误会了。」
「哦?难道你的意思是,用火箭射击马车只是一时失手吗?」
「不不不……但我并没有杀死两位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可以离开这里而已。要是两位乖乖走进森林不再回来,我愿意发誓不会追杀你们喔。还请像个躲在马车底下的小偷一样,悄悄地潜进森林当中逃走吧。」
我默默咬牙忍耐,抓住试图起身的零的手臂,硬是让她坐下。
「不行,不可以还手。」
「为什么!那些人带著露骨的杀意攻击吾辈。放火烧了马车,还射伤了佣兵。吾现在感到极度不愉快……!」
「就算这样,我们还是不能攻击那些人。要是动手的话,一切就完了……!」
「为什么!」
「就因为我是堕兽人,而你是魔女!」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奥尔迦斯露出那张做作的笑脸,毫无防备地探头打量我们所躲藏的马车后方。
「你这家伙……!」
「看来你十分清楚自己的立场呢。在下不禁要为你鼓掌喝采。」
我下意识地持剑作势攻击,但奥尔迦斯却兴味盎然地看著我的剑,就这样展开双臂,好像在说有胆你就杀看看一样。
「你想杀我吗?来,请便。只要动手,你们就会失去人类的信赖。还有主教阁下、教会骑士团,以及镇上居民的信赖。这样一来,无论你们怎么挣扎,还是无法逃避被赶走的命运。若是能够在此驱除邪恶,我很乐意献上这条性命。」
我忍不住嘲笑回去:
「这还真是令人佩服的牺牲精神啊。我看你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就大发慈悲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