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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喔,魔女。关于老头上次说的那些话……」
行军第二天——傍晚。
在完成那些被吊在花门上的教会骑士团员的葬礼后,那一天就直接让部队就地休息了。
由于花了一整个晚上才通过花门,再加上有十四名同伴原因不明地死去,在这种状况下,选择休息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当然,我的睡意也已经濒临极限,便跟零一起在马车里好好睡了一觉。醒来以后,才发现周遭甚至已经架起帐篷,成了半正式的驻扎地。
轮到当差的分队正在准备晚餐,看来是打算弄一顿热食的样子,四周飘著烤肉与面包的焦香味。
不过想也知道,那些晚餐不太可能有我们的份,所以我就拜托在附近徘徊的巴尔赛尔分我一些食材,自己动手准备晚饭。
由于这阵子总是得多做神父和莉莉的份,所以现在觉得两人份的量有点难拿捏。
零整个人赖在不愿让她试味道的我身上,手里拿著汤匙和碗,焦急地等著浓汤完成的时刻到来,却还是能在第一时间接住我刻意拋出的话题。
「是指……担心你会不会变成恶魔的事情吗?」
「你的反应之快,真的让人很害怕啊……」
「这是无谓的烦恼。那如果把鱼放在熄灭的营火上,就能烤出香喷喷的烤鱼吗?」
「不,当然不行。」
「同理可证,你也不会变成恶魔。所谓的召唤,只是把门打开一瞬间而已。打开门后,再让恶魔附身在载体上。」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小声地嘀咕著。就是这么回事——零也这么点头回应。
「……吾觉得只要是教会的相关人士,都该知道这个常识的。尤其是那位副队长,他在恶魔和魔女方面的造诣应该相当深厚。」
「大概只是想找碴吧。」
副队长老头实际上大概不是在提防我们,只是想强调他们那些人不需要魔女和堕兽人的保护罢了。
而且那个老头也真的凭著一己之力就通过恶魔的花门了。正因为他是个了得的老头,我才会莫名在意他说过的话。
一手促成世界毁灭的泥暗之魔女,还有零。
这两人的外貌,如果忽略年龄差距的话,可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感觉就像一对母女——
「……之前啊,你说过你不记得父母的长相,对吧?」
「嗯,是有说过。」
「那十三号呢?那家伙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
大概是我的问题出乎意料吧,零沉默了好一阵子,歪著头搜寻记忆中的蛛丝马迹。
「……吾不清楚。吾辈从未谈过这方面的话题。」
「那可是关于自己的父母耶?」
「在洞穴中几乎没有家人的概念。虽然在知识上学习过,但吾从未想过家人这个词和自己有什么关联。就连十三号是吾的哥哥这件事,都是听其他人说了才知道的。而师傅和吾长得很相似,也是在听到这个说法之后,吾才察觉到。」
「你到底对自己以外的人有多不关心啊……」
「因为魔女是靠魔力来分辨他人的啊。容貌这种东西,只要运用魔术就能随心所欲改变,所以一点也不重要。」
听起来就像是佣兵团,或是流浪艺人团的感觉啊。我漠然地这么想著。
在这类集团当中出生的小孩,几乎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生下了小孩之后,就由整个集团中的女人们帮忙扶养,而小孩子也在不知道父母是谁的状况下长大成人。
「那个副队长老头认为你是那个泥暗之魔女的女儿喔。毕竟长得那么像,就连我也觉得很有可能了。」
「所以他以为吾会毁灭教会骑士团吗?教会的人总是太过看重家族感情。无论在历史上或是童话故事当中,儿女弒亲的案例可是多不胜数呢。」
零不满地噘起嘴,但在这件事上,我的看法也和教会差不多。
虽然弒亲的悲剧确实还不少,但是以亲情为由而盲从家长的命令,甘愿做个愚蠢应声虫的家伙,我见到的可就更多了。
至于这些人是真的为亲情所累,还是因为是被这样教育的关系,我无从判断就是了……
「吾和师傅完全不一样喔,佣兵。」
「虽然我也明白啦……但是教会骑士团那些人就——」
「只要你明白就够了。只要有你相信吾就好。」
零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戳著我的鼻头。痒得我忍不住转头,揉了揉鼻子后说:
「……话说啊,我好像对你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耶。」
「吾倒是对你的过去知之甚详呢。出身于南方的小村庄,十三岁便离家出走。还有加入佣兵团,辗转流浪各地的事情,以及那令人愉快的外号由来。」
一提起那个外号,零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该死,明知道我就正为了外号的事情烦恼,居然还拿来开玩笑……
作为回敬,我把煮得恰到好处的汤只添了自己的份就端著碗吃起来了。但零却不慌不忙地,把汤匙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