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王一样,那么地和煦、睿智,而且温暖人心。
据说,在十三号首次入城时,第一个表示要学习魔术,也是第一个学会魔法的人,就是这个男人。
拥有十分卓越的魔法天赋,也大力劝说先王与魔女和平共处的人,也是这个男人。
阿尔巴斯喜欢这个男人。
就和喜欢先王那般。
可是──
「刚才我听取了骑士团长的报告。据说这一年得到〈许可〉的魔法师,只有五十人──其中的三十人,还是原本就学习过魔术的古老魔女。而其余的二十人,则是先前属于『零之魔术师团』的成员。这些人几乎都被指派去负责警备或维持治安的工作,要说他们是能够上战场的魔法军队,实在太过勉强。而将仍在试验阶段的堕兽人用来从事警备工作,似乎也还存在不少问题──听说地下还设有一个令人不忍卒睹的畜舍呢。」
国王甩了甩手中的一叠羊皮纸,以平淡的口吻责问阿尔巴斯。
站在他身后的十三号,依旧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阿尔巴斯嘴唇不住颤抖,用力握紧拳头。
「我有……充分的理由……一切的行动都有其理由和目的……」
「我能理解你的用意喔。但我的意思是,这个理由是否太随便了呢?你说要为了认清敌我而引发小规模战争啊──乍听之下好像颇有道理,但这说法只会让我觉得『难道不这样做你就无法认清敌我吗?』。」
「那是因为──!」
「我不想听你的藉口,阿尔巴斯。我重视的是结果。如果我留在王城中,肯定不会让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吧。你为什么不听从十三号的建言?为什么对他心存疑虑,甚至试图杀死他?到底是谁怂恿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怂恿我!这全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不得不处罚你了。」
啊啊──
阿尔巴斯这时才恍然大悟。
身为十三号弟子的这个男人,是凭藉自己的想法带著十三号返回城堡的。既然如此,不管多么努力辩解,国王都不会相信阿尔巴斯所说的话。
换句话说,自己已经输给十三号了。
「您要……将我处以极刑吗……?」
「处以极刑?」
国王先是一脸诧异地反问,接著便开怀大笑起来。听在阿尔巴斯耳里,总觉得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让她顿时满脸通红。
「将你处以极刑又能怎样呢?只不过是让结界就此消失,让事态变得更为棘手罢了。」
「哦,说的也是……不然,改成永久幽禁如何?」
阿尔巴斯这种问法,已经近乎于挑衅了。
但国王并未追究阿尔巴斯无礼的态度,只是平静地回了句:「该如何是好呢?」
「嗯,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处置你,而是该如何应对教会。要想想该如何才能避免与教会正面冲突──不过,幸好还有很多条后路可以选择呢。只要能得到托雷斯的协助,或许就能在平稳的情况下与教会展开接触了。」
「陛下!我──!」
「──十三号。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
国王打断了阿尔巴斯,转而询问十三号。
这时十三号的双眼,才第一次直视阿尔巴斯。
不管接下来从那张嘴巴会说出什么话来,阿尔巴斯都不想听,所以她就这么冲出「思惟之间」了。
国王并未制止阿尔巴斯离开。
已经不需要她了。对于国王来说,阿尔巴斯已经是个多余的废物了。
──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处置你,而是该如何应对教会。
这样的回应,简直像是在帮小孩子收拾烂摊子一样。
她抱著必死的决心才发动这场战争。经过重重迷惘、烦恼、苦思之后才做出的决定。但国王却形容得像是「不值一提的小失败」一样。
这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个无比渺小的存在。自己眼中的世界实在太过狭小,自己的眼界实在狭隘到令人无法置信。
自己真的错了吗?
这些行动明明是为了找出真正的自己人,但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连一个支持自己的人也没有。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答案?
泪流不止,感觉自己就要被失败感与无力感压垮了。
「──哇啊!」
低头瞪著脚下,快步行走的阿尔巴斯,因撞上某个人而停了下来。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个白色的堕兽人──霍登一脸担忧地低头看著自己。
「大小姐?你不是去见陛下──」
「少啰嗦!这跟你没关系啦!」
阿尔巴斯胸中涌起莫名怒火,用力撞了霍登一下。他也被她怒气冲冲的模样吓得后退了几步,随后阿尔巴斯伸手推开霍登,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大小姐!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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