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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这不是自作多情是什么呢……」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在走廊中部停下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零对我那带有玩笑成分的好意变得不可或缺。我也知道,自己心中对她那种没有任何理由与前兆的『喜欢』的抵抗渐渐变弱了。
我很讨厌这样,倒不如说——我很害怕。
把『好意』当作理所当然之后,如果何时失去了它,我又该怎么办?
『这是当然的』『被背叛是理所当然的』——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失去了这样断言的自信。
「可恶……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
「咦……佣兵。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霍尔德姆不是让你们去试衣服了吗?」
一个奔跑的脚步声接近过来,熟悉的小孩子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我猛地抬起头。
阿尔巴斯站在我面前,气喘吁吁地笑着。
「工作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所以我就想着去看看你们两个试衣服。你看到零的裙子了吗?看到了吧!?是不是很有泥暗之魔女的感觉!?话说,衣服已经试完了吗?这怎么行!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我还一句话都没说,阿尔巴斯就擅自激动起来,拉着我的手。
「喂,再穿一次让我看看嘛!」
「我拒绝!话说我一次都没穿过!也没打算穿!」
啊啊?阿尔巴斯不满地瞪大眼睛。
「为什么嘛!那个衣服绝对很适合佣兵的!我也准备了特别的衣服呢。紫蓝色的丝制长袍,上面还有银色的刺绣。那是非常昂贵的衣服,但陛下说有地位的人就要穿好的——」
阿尔巴斯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沉。
「……呃,是他在去世之前说的。我真的很喜欢陛下。所以在他倒下的时候拼命为他治疗了,但是没治好……」
「是被毒杀的吧?不是当场死亡吗?」
「倒下以后还存活了七天。本想查清毒的种类,但是不行。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肯定是十三号……」
她的表情越来越阴暗,沉重。
这气氛让我不好受,于是我用指尖戳了戳阿尔巴斯额头。
「好痛」
呆呆地望着远方的阿尔巴斯的目光再度转向我。
「你,你干嘛啊……」
「跟你讲个笑话。以前,为了找到毒杀国王的犯人,上百个仆人受到了拷问。连宫廷御医都没办法查清是什么毒,也找不到犯人。将名医从远方请来检查尸体过后,名医这么说了『是寿终正寝的。这就是国王的寿命』」
「……寿命……是……」
「死去的国王多少岁了?」
「六,六十七岁……」
「比想象中的还老呢……那他什么时候死都不奇怪,你们魔女可以长命百岁,所以不是很理解人类寿命的短暂吧。其实五十左右死掉的人大把多」
「但是,除了陛下以外的王族都暗杀了!陛下也一定是——」
「他们确实是被暗杀的吧。杀一个国王,比杀一大群王亲国戚要复杂得多。而且国王已经六十七岁,比起毒杀,让他寿命耗尽自然死亡会更安全无风险。而且,王身边还有继承了伟大的索蕾娜血脉的主席魔法使,解毒根本不是问题。在这种情况下还用毒杀的方法不是很愚蠢么?」
「但是……他是进餐时倒下的……宫廷御医说是中毒……」
「那,你为什么相信这个医生的话?」
「为什么……?」
「宫廷御医只是『医生』吧?而你是擅长守护之章的魔法使。危及宫廷御医的饭碗的,是谁?」
阿尔巴斯睁大了眼睛。
她张口打算反驳,但又好像觉得我说的有道理,表情渐渐不安起来。
「……意思是他说谎了?因为只要说是毒杀,我就不好过了……?」
「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性。王宫本来就是个勾心斗角多于一日三餐的地方。实际上在克莱昂共和国,也有很多医生因为擅长守护之章的圣女而丢饭碗。犬面也说过这国家里有很多想陷害你的人」
「这……倒是没错……!如果真的是毒杀那该怎么办?而且,令人不甘心的是,我根本不是十三号的对手。如果是十三号,肯定能轻易做出不留痕迹的,我解不了的毒……」
「那如果国王是自然死亡呢?十三号不就冤枉了吗?因为毫无根据的臆测而杀人——这不是你最讨厌的做法吗?」
「这……!」
阿尔巴斯的祖母索蕾娜就是因为冤罪被杀的。
为了拯救民众使用魔术,结果被民众当成『传播疾病的毒瘤』并杀害。
「或……或许不是毒杀吧,但是,十三号也确实将殿下软禁了啊!殿下是很为这个国家着想的!听到陛下驾崩的消息,不可能不赶回来啊!」
「我也没说十三号完全没锅哦。而且他似乎还和<不完全数字>有所关联……不管怎么说,必须要尽快抓住他。只是,你别什么事都怪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