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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自己不断思索著。
应该还能找到更恰当的方法才对。不管怎么说,做出这种对教会骑士团坦承「自己就是零」的自杀行为,肯定是最烂的选择。
「让自己被教会的人带走……?这样也不能保证可以拿回手抄本啊……?要是被判处火刑的话要怎么办……其实也不用猜了,一定会被判火刑啊……我还有机会把人救出来吗?在教会骑士团的层层戒备下……?不行,这绝对不可能,我会没命……」
「佣兵啊……在真的丧命之前,你打算一直这样闷著头念个没完吗?连吾也听得都要郁闷起来了。」
「你这个臭魔女!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吧,你还有脸这么说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啊!教会那些人都是渴求魔女鲜血的猛兽耶!」
「被猛兽形容成猛兽,教会的慈悲形象也颜面无存了。」
看著一点紧张也没有,还哈哈大笑的零,我无力地垂下肩膀,抱头苦叹。
零自曝魔女身分之后,教会骑士团吓到脸色发白,连忙拿出一副手铐,锁住零的双手。
而他们之所以反应如此激烈,自然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就是在村里施展魔法的「零之魔术师团」首领──「零」的缘故。
想当然耳,教会用在魔女身上的手铐,当然不可能是普通的枷锁。
锁住双手的手铐镶了四颗青色宝石,锁链上面也写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根据神父的说法──
「青色宝石是用来削弱魔女的力量。而锁链上头写著侮蔑恶魔的话语,以及赞叹女神的咏词。此外还用恶魔讨厌的薰香熏过一遍。只要铐上这副枷锁,就能切断魔女与恶魔的联系。」
似乎是这么回事。
「宝石、话语,还有薰香啊……光靠这些东西就能封住魔女吗?」
我望著双手被手铐绑住,似乎不太愉快的零,好奇地发问。竟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记号、文字、言语、薰香,还有献给恶魔的祭品,都是魔术和魔法会使用到的东西喔。若是添加了一些要素,阻碍这些东西发生作用,便无法施展魔术或魔法了──就算强行施展,也极有可能引发危及术士性命的失控现象。与古代的魔女们以命相搏的教会,他们的技术绝对是货真价实。」
「而且,如果教会没有封住魔术的方法,又怎能赢得五百年前的战争?况且,也没办法轻轻松松将魔女烧死在火刑柱上吧……」
听见神父见怪不怪地这么说,感觉好像还满有道理的。
在民众面前公开处刑,也有夸耀自身实力足以完全制伏敌人的意图。热衷于刻意活捉魔女,在民众面前烧死的教会,怎么可能不具备使魔女失去能力的方法。
换句话说,这下死定了。
直到这一刻为止,我还怀著「反正最后零都会用魔法解决一切」的念头,但是现在魔法被封住了,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堵上。
因为自己如愿以偿被带往大教堂的关系,零显得十分愉快,但是我却胃痛到快死掉,还冒了一身的冷汗。
「要是有个万一……我也只能……见死不救了吗……」
我不小心把内心的不安说了出来。
随后零便咯咯笑了起来──
「你不会对吾见死不救的,绝对不会。」
并说出宛如诅咒般的预言。这家伙还是一如往常,真以为我是个好人啊。
回到鲁多拉的这段路,我们必须徒步行进。
虽然教会骑士团带了一匹拉车的马,但是为了尽早向鲁多拉那边传达捕获魔女的消息,便让人骑著马回去报信了。
为了保护村民,教会骑士团留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一半则是和我与神父一起护送零回去。
牢牢锁住零双手的手铐上,还连著一条铁炼,另一头则固定在我的手臂上。
上次在路上遇见教会骑士团时,神父随口编了个理由,所以这些人似乎误以为我是「神父的仆从」,没有人对于我的待遇表示异议。
我和神父与零位于队伍中央,教会骑士团则是两人一组,分别配置在前后方,距离拉开到「必须大吼才能听得见」的程度。
因此,我还能以平稳的语调,要求混帐魔女与杀人神父替我解释一下现况。因为在经历了一连串突发状况后,零和神父似乎取得了共识,很明显只有我还在状况外。
「能不能请两位替小弟说明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作战计画啊?难不成真的要拿这家伙顶替『冒牌的零』接受极刑,让大家得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吧?你们的计画不会真的这么烂吧?」
「如果你自觉是个笨蛋,就乖乖闭嘴。如果连这点自觉也没有,那就去死吧。」
「你到底想不想跟我解释啊?不想解释的话,我就直接带著魔女逃跑了喔!」
「住手吧,佣兵。这是吾先起头的。」
零带著些许惩罚的意思轻扯我的耳朵,我则是狠狠瞪了回去。她先是露出温柔的微笑,接著就换上严肃的表情。
「教会所追逐的『零』,有可能是莎娜雷创造的幻影──换言之,那只是一个实际上不存在的魔女。」
「嗯,我听你说过了。我也明白的确有这种可能。如果那个『零』只存在于莎娜雷刻意放出的谣言之中,事件不就已经解决了吗?我们大可趁现在把这些人全都干掉,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