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再多国家也不够用啊。」
「无须担心。说到底,也只有一个你吧。那么你就只能死去一次,而吾的憎恨也是就这么一次,所以只会有一座城镇消失。」
「我的意思其实不是那样好吗……而且,你原本应该是那种能够漠视一堆同伴被十三号杀光的冷酷魔女吧?」
「……这么说也是,吾是冷酷的魔女。」
她皱起眉头,说了句只是。
「吾不希望佣兵死掉。」
这女人又轻易说出宛如「你是特别的」这种台词了。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我沉默不语,而零突然狐疑地瞇起了眼睛。
「不过……你是真的还活着吧?」
「嗄?」
零迅速伸手过来,若有所思似地抓住我的脸。然后就这么开始毫无顾忌地乱摸我的脸和身体。
「喂,住手……!」
「被大炮那么一轰,连吊桥都断了喔。你难道没有重重摔进水里吗?这么说来,毛的确没有湿啊……这该不会是吾的幻觉,而你其实已经死了吧?那么吾果然还是要把那座城镇摧毁才行……」
「怎么可能是幻觉啊!我还活得好好的!啊——不要再摸来摸去了!烦死人啦!」
因为实在太烦人了,我猛然坐了起来,挥开零的手。
「给我听好,我可是在一只手几乎不能用的状况下,背着神父从坠落的吊桥爬上来的喔。稍微让我静下来休息一下啊!」
「吶,水给你。喝吧。」
她立刻把打开盖子的水壶递了过来,让我没办法继续大吼大叫。我死心从零的手中接过水壶,一口气喝光所有的水。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当初抓住的断桥,应该是在那一头——是在圣都的那一边的才对吧?到底是怎么跳到这一头的?」
「是神父的镰刀啦。神父的戒指和镰刀之间连着非常坚固的丝线。所以我在掉下去的瞬间丢出镰刀,勾住这一边的吊桥。然后在桥完全掉落之前,沿着镰刀上的丝线抓住吊桥的绳索这样。」
理所当然的是,这么做虽然成功避免摔落水中,却还有迎面撞上悬崖岩壁的惨事在等着自己。我在抱着神父的状态下勉强调整姿势,在岩壁上用双脚着地,所以才能把伤害压到最低。虽然没受伤,但是脚真的很痛。
然而,这跟神父的伤势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因为他那身没有毛皮的虚弱躯体,直接承受了被炮弹击碎而袭来的所有木板碎片。
伤口应该已经让零用魔法堵住,可是看到他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的模样,实在像极了遭人虐杀的尸体。呼吸也很浅,喉咙深处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喂……这家伙应该可以得救吧?」
我一问,零随即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
「这很难说……至少不是完全放心的状态吧。」
「你不是用魔法治好他了吗?」
「伤口的确是止血了……不过也仅只如此而已。就算用针线缝合,伤口不再流血,也还是有回天乏术的情况发生吧?魔法也是一样。没有任何魔法可以保证肯定能救活伤者。神父已经失血过多,接下来就只能看他的体力了。在这种情况下,比起使用魔法,能够恢复体力的药物和休养反而更有用……」
「药物和休养啊……可是圣都附近的城镇都已经没有医生了,就算带去教会,要是被问到原因也很麻烦……」
要是告诉对方神父差点在圣都被卫兵所杀,那么莉亚当下就会被认定为魔女,然后被教会处决。可是这么一来,就会让教会莉亚魔法的那个家伙逃掉。
而且,神父也有可能在搬送到教会的途中身亡。到时候事情就会变成「为什么担任圣女护卫的神父会死亡」,而所有责任极有可能会全部推到我这个堕兽人的头上。
「啊——……总觉得想着想着就快要累死了。教会怎么不灭亡啊……」
「那吾就来灭了他们吧?」
「别这样!太恐怖了!」
我打了个冷颤大叫,零这才笑着回答是开玩笑的。
「先回去伊迪亚贝纳一趟,向领主寻求协助如何?这么一来,不但可以治疗神父,他说不定也会协助吾辈呢。」
「这主意不错——可是有难度吧。」
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他可是说了随时都可以依靠他喔。」
「我们现在可是被当成企图暗杀圣女的人喔。可雷翁共和国的有力人士几乎全部都是『圣女大人万万岁!』的状态。就算伊迪亚贝纳的色鬼领主权力再大,而且又是反圣女派,要是在台面上与圣女敌对,肯定会削弱他的立场。」
「既然如此,暗中行事不就行了?」
「魔女、堕兽人,以及半死不活的神父,这种组合要暗中行事未免太困难了吧。要是那个色鬼领主没有跟教会敌对的觉悟,最糟的状况就是把我们交给教会处决。」
若是有人密告会很危险,因此我们也没办法向普通民家求助。我是堕兽人,而且又被冠上了暗杀圣女的嫌疑,实在不能随便找人求助。
「再说——伊迪亚贝纳实在太远了。在抵达城镇之前,神父可能早就没命了。」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样吧?必须找到一个位在不远之处,并非圣女的信徒,也不是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