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反感。因为这个怎么看都像是神职者的美男子,手里拿着怎么看都像是神经病的武器,准备砍死我——
2
对手是神父,非常习惯战斗,而且他拿在手里的武器是「农具」,这就表示我并没有认错吧。
「是『女神之净火』的审判官——!竟然见到了那个教会公认的知名杀戮集团成员,还真是光荣啊。」
旅馆里碰上的医生说过,为了调查在圣都阿克迪欧斯现身的圣女,教会派了「女神之净火」的人过来。从眼下的状况来看,那个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神父吧。
「只是你太心急了。我并不打算对圣女做什么——」
「诚心悔改吧。你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低贱污秽的存在,却试图对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玷污的存在出手。快向女神献上祈祷,乞求慈悲……」
这男人根本没在听。神父这种生物就是这样讨厌啊——
「然后立刻去死吧。」
我在千钧一发之际拔出剑,挡住神父瞬间逼近过来的大镰刀。
这家伙是认真的!不只认真,而且还强得乱七八糟,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堕兽人的反射神经,我的头早就没了。
「混账……!习惯战斗的神职者才该诚心悔改吧,你这杀人神父!好好听人讲话啊!」
「佣兵!吾来——」
「住手,零!你什么都别做——绝对不准!」
要是被神父知道零是魔女就糟了。虽然零的魔法的确杀得死对方,可是在圣女面前杀死神父,那也同样糟糕。
可是话说回来,我现在也很想避免自己当场被神父宰掉。既然如此,我就必须使出全力和他周旋,但还是不能保证一定能赢。
对手可是「女神之净火」的审判官。就算能赢,杀死对方之后,教会也会对我的雇主零出手。若要避免这一点,杀死神父后,必须把圣女和她的侍女也杀了灭口。然而若是在这里杀死圣女——
怎么办?我应该想办法让神父收刀,但我是堕兽人,他是神父。实在是不投缘到极点。
「请等一下,神父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人不是敌人!」
结果援手却是伸自意外之处。
正以厌恶的眼神瞪着我的神父,眼睛瞬间朝着圣女的方向看去,飞身向后拉开距离。
只是他并不是就此收手。
他是明白一旦开始比拼力气就不可能赢过我,所以才又拉开了距离。
——脖子附近还残留着刀刃的感觉。这是神父释放出来的杀气。
「……圣女大人,这东西是污秽不堪的堕兽人。完全不需要对他展现慈悲。」
神父极度不屑地这么说,而圣女把手轻轻放在神父的手臂上。
「拜托你,神父大人……真的不是那样。」
听到圣女哀求的声音,神父的表情像是畏惧似地软化下来,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镰刀。圣女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转头面向我。
「是你……救了我们吧?从树上丢了刀子过来吧?如果你没有出手帮忙,现在……」
说到这里,圣女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
眼中闪着泪光,神情不安地飘荡。
「圣女大人……怎会如此令人痛心。身边明明有我负责护卫啊……!」
神父用懊恼不已的口气这么说完,完全放下了镰刀。他随手一挥,原本弯曲的巨大刀刃立刻折迭起来,大镰刀变成一把长度适中的手杖。
教会那群家伙的玩具还真有意思……
总之应该是得救了。神父好像已经不打算把我大卸八块,盗贼则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放在眼里,更别说他们脚上还插着刀子。
被神父解决掉的最后一人,好像也只有脚被划了一刀,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换句话说,神父真心想杀的人,就只有我而已。
对盗贼现行犯手下留情,然后对刚好在场的我痛下杀手啊……这肯定混入了个人私情吧。像是对堕兽人的污蔑或厌恶之类。
我看我还是别把剑收回剑鞘比较好。感觉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毫无来由宰掉。
「佣兵,你没事吧!」
零跑了过来,朝着我的脖子伸手。
她抓着我的毛往下拉,我不得不跟着弯下身体。
「笨蛋!不要拉我的毛!很痛耶!」
「啊啊……果然有伤。」
「啥?」
「脖子被砍到了。」
怎么可能?我伸手摸了摸脖子。
镰刀的刀刃确实非常逼近,可是我应该有挡下来才对。
然而脖子上确实有伤,指尖上也有血的黏腻感。
意思就是说——我没有完全挡下来吗?毕竟镰刀是弯的,是被刀尖擦过也说不定。察觉之后,伤口马上开始刺痛起来。我轻轻啧了一声,再把零拉开。
「皮肉伤而已,马上就会愈合。不过话说回来……喂,暴力神父!你没有什么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