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号而死,那就真的让人笑掉大牙了。轰地一声,充满血腥气的狂风吹过。因为突然静了下来,于是我在极度不情愿的状况下,维持着压倒十三号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抬头。
「怎么回事……?我还活着——」
「——零!」
大叫的人,是被我压在身体底下的十三号。下一秒钟,我就被一股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巨大力道猛力推开,难堪地滚倒在地。
到底怎么回事?我边想边朝着十三号的方向看去,随即看见了零全身是血的身影。
——为什么零会受伤?
不管怎么看,刚刚都是零占了优势。在那种状况下,十三号是不可能逆转胜过零。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零受伤!」
「你还不懂吗!零承担了你这家伙所受到的伤害。你身体某个地方一定画有用来连系零的咒术刻印吧!」
「那种玩意儿——」
才不存在呢!我正打算这样大吼时,整个人突然愣住了。因为我想到当初在佛米加的旅馆里洗澡时,零的确在我身上画了某些图案。
难道——会是那个?记得她的确说了「到时候你一定会非常感谢吾」,所以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要想切断灵魂的连系,让零重获自由,就只有让零解除咒语,或是让你死在我的结界里而已。否则我瞬间就可以让你变成木炭了!」
至此,我总算是理解了。
我们被十三号抓住的那天晚上——也就是我离开零身边的那个晚上。
我被狗脸男带来的魔女攻击,魔法确实贯穿了我的肚子。然而根据阿尔巴斯所说,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吐血倒地。
我遭到攻击,但我毫发无伤,而是由零负责承担伤害。
——别攻击他们,会伤到零。
同样的道理,也能用来解释十三号这句话。
「你……你脑筋是怎么想的啊!雇主反过来保护佣兵是想怎样啊,王八蛋!喂,十三号,快点用守护之章的魔法做些什么!」
「即使是写在同一本书里,《零之书》里的四个章节各自需要完全不同的才能。我没办法使用守护之章——你为什么要挡住我!」
「烦死了,我一不小心就动手了!再说万恶的根源明明就是你吧!」
我大声吼了回去。这时,一阵低沉的笑声虚弱地响了起来。
是零——看来她还活着。
「你们两个大男人——不要这样大呼小叫的,难看死了。这只是擦伤,魔法阵就是为了保护施术者不被自己的咒术所害……只是因为穿过了佣兵的身体,所以稍微伤到皮肤……」
痛痛痛。零发出一阵毫无紧张感的声音,缓缓地坐了起来。
「不过吾的意识似乎被力量稍微吞噬掉了一点,完全控制不了啊。要是佣兵没有介入,吾可能已经杀了十三号也说不定。这对骄傲自大来说是一帖良药,吾也应该自我警惕。」
十三号睁大了眼睛。
「你打算……手下留情吗?以那样的威力?」
「被才能的差距吓到了吗?——不过很不巧的是,这并不是才能的差距,而是哪一方才是创造出这个技术的人的差别。」
「什么?」
「那本书里啊,十三号。」
奸笑。零露出了只能用这个字眼来形容的表情,笑了起来。你没发现吗?你是笨蛋吗?果然吾才是天才。她光凭表情就能滔滔不绝地表现各种意义。
「有误记,而且还不少。」
十三号张大了嘴巴。就缺乏表情的十三号来说,这应该是最高等级的惊讶吧。
「什……么?你说误记!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写下了错误的技术吗!」
「别说傻话,吾可是天才。天才可能会犯错,但不会搞错。」
「那么误记到底是……」
「再复诵一次咒文吧。从第二节的地方开始,吾喊一二三就开始喔。」
说完之后,十三号也老老实实地听了零的指示。听到倒数之后,开始复诵咒文。
「受血肉契约所缚的轧轹之奴仆啊,即刻降临愚者之宴——」
「受血肉契约所缚的轧轹之下仆啊,即刻降临愚者之狂宴——」
咏唱到一半便停了。而十三号露出了天才不小心犯了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错误的表情,抱住了头——原来如此,咒文的确不一样。
仔细回想,阿尔巴斯也都是在最后喊出「吾名为阿尔巴斯」,但零一定是用「吾即为零」来结束咒文咏唱。
「所以是怎样?《零之书》里写了错误的咒文,要是咏唱了错误的咒文,魔法的威力就会下降吗?」
「会下降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尽管吾是个贪吃、毫无羞耻心、懒惰、自信过度、任性又缺乏常识的魔女,但仍然是稀世的魔女,绝对不可能忘记加上保护自己的保险。」
这一道半是取笑,半是威胁的视线转了过来,我迅速把头撇向一边。
这是事实吧,别记恨啊。
「原本魔术书这种东西,几乎都是用只有